挂断电话,薛亦泊沉声解释道:“不是人为。在法医眼皮底下凭空消失的,现场出现过黑雾,应该是局里做的。”
“你们好像在找东西?”
随着这声戏谑响起,客厅四周突然涌起一股黑雾,灯光闪了几下,无渊蓦地出现在薛奕面前,嘴角嗪着悠然笑意,似有若无地瞥了眼薛亦泊,“怎么,不欢迎?”
“无渊局长大驾光临,还真意外!”
觉察到无渊审视的目光,薛亦泊冷着脸,虽然说了感到意外的话,却丝毫没表现出惊讶,眼神清冷幽暗,末尾意味深长地补上一句:“却也及时!”
“薛先生说笑了,我今天来主要想见见你的堂弟—薛奕。自从上次在吴萱家中一别,甚是挂念,最近可好?听说你无缘《风暴》这部电影,太可惜了!”
自顾自在沙发上坐下,无渊幽幽扫了眼薛奕,随机话锋一转,不解地问:“这是怎么了?莫非出事了,还是丢了东西,你们一个个脸色可不大好!”
听出无渊话里的试探,薛奕脸色一沉,瞬间回头盯着对方,眼里的温度渐渐降低,直至变得冰凉,语气极为凌厉,甚至发出嗤笑。
“无渊局长来找我,恐怕不是叙旧这么简单!偷走沈安r_ou_身,意欲何为?”
“我早说过,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不像你家那位,简直是头倔驴,怎么劝都听不进去。你还不知道?1748,也就是沈安,现在一心寻死,说是要成全你。”
无渊边说着边摇头,作出无奈状,宛若语重心长的长辈,言语间还透出点关怀。时不时看着薛奕,无渊故意说一句停一句,眼神玩味,似乎对薛奕的反应挺感兴趣。
尤其看到薛奕眼神一凝,极力隐藏着真实情绪,一如既往的镇静,无渊脸上的笑意加深,语气淡然,仿佛是在聊家常。
“为了防止下属做傻事,我是c,ao碎了心!想着收走魂力,让他连自尽的力气都没有,又觉得不放心,只好派手下看着。等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冷静了,再把他放出来。薛先生对我这样的安排,可还满意?”
而薛奕僵立在原地,迟迟没作声。脸色沉静如水,看不出任何异样,只是周身散发着骇人气息,眼眸深处寒意肆虐,他的手指渐渐收紧,脸上开始浮现丝丝怒气,y-in云密布。
“你特意说这番话,意欲何为?”
薛亦泊率先出声质问起来,隐隐感到薛奕处于情绪失控的边缘,快步走过去,悄悄按住了薛奕的手。刹那间,薛奕掌心聚集的灵力消散不见,周身冷冽的气息跟着减弱,恢复平和。
将两人的神色看在眼里,无渊不由失笑,优雅自如地交叠着双腿,姿态极其放松,不带任何的戒备,声音里透出笑意。“当然是来帮你们,准确的说,是帮薛奕跟沈安。”
“说句实话,对于两位可歌可泣的感情,我略知一二。正因如此,才格外感动。君子有成人之美,我也实在不忍看你们悲剧收场,想着能帮一点是一点。”
“沈安在哪?”紧抿着唇,薛奕的脸色异常凝重,眉眼间戾气渐浓。“要怎样才肯放了他?”
“痛快!既然如此,我就不兜圈子,开门见山把话说个清楚。”
无渊拍手鼓掌,向薛奕投去赞赏的眼神,心情颇好地弯起了嘴角。只是很快收敛表情,在沙发上坐直后,无渊一脸严肃地望着薛奕,语气沉稳有力,听起来不像在说笑。
“或许我们可以做个交易,大家互惠互利,各取所需!”
听到这里,薛奕和薛亦泊互望一眼,皆露出了然的神情。尤其薛奕,缓缓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冷然的笑,凌厉的目光扫向无渊,带着些微的挑衅反问道:“若是不肯呢?”
“那就没办法了,我这一掌下去,你可就再也见不着他了!”
一脸悠然地坐在那,无渊一挥手,掌心慢慢聚集起魂力,似笑非笑地看着薛奕,带着高高在上的迫人气势,缓缓开口,威胁意味十足。
“若非我从中斡旋,你也活不了这么久。上面催了几次,命我早日将漏网y-in魂缉拿归案。真是不巧,你薛奕的大名赫然在列,总局整整惦记了五年。要是将你带回去,兴许还能再升个官。这徐京分局的局长,我也做腻了!”
“无妨,到时候我亲自跟总局交涉,就不信他们真敢收薛奕。”没等薛奕开口,薛亦泊从容不迫地出声驳斥,脸色同样难看,侧过头看了薛奕一眼,以作安抚之意。
“人间情爱,看来薛先生还是不懂!你这样想,固然没错。可惜薛奕的想法,却不是这般。明知前方是陷阱,是悬崖,还是义无反顾地跳进去,为什么?因为关心则乱,沈安就是薛奕致命的软肋。”
“抱歉,有件事忘提了!沈安跟我可是签过鬼契的,是饶他一命,还是赶尽杀绝,这事我做主。不过嘛,这事儿也有商量余地!该怎么做,你们好好想一想。”
脸色冷到极点,听到沈安签订鬼契,薛奕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双眼充斥着血丝,却在无渊面前极力压抑着喷涌而出的愤怒。声音冷若寒霜,几个字硬生生地从嘴里逼出来。
“说吧,你的条件。”
“只有你点头可不行,若薛先生不答应,这交易还是做不成!”刻意停顿下来,无渊似有若无地打量薛亦泊,眉梢一挑,眼神富有深意,似乎在等对方开口。
“答不答应,取决于开出的条件。无渊局长不妨直言,需要我们薛家做什么,才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