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位,只要能维持涧南精舍的逍遥窝,他不介意给萧寒垒三分面子,奉其为一脉
之马首。
当前随时可能失效,请大家发送邮件到dil获取最新地址发布页!
两人达成共识,过上好一阵安生日子。
「后来渔阳乱起,山上闹得沸沸扬扬,又接到那封署名岁无多的求救信函,
萧寒垒点了谢寒竞和我,说是要去渔阳看看,咱们便连夜下山。」
这个决定其实入情入理。
萧、谢与冰无叶是幽明峪武功最高的三人,在长老合议禁援渔阳的默契下,
幽明峪不好大张旗鼓对着干。
由最强的三人前往,毋宁是台面下折冲后的两全策。
但冰无叶从一开始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他不认得岁无多的笔迹,却能分辨萧寒垒的左手字——这位「师傅」
左右皆能的压箱本领旁人不知,须瞒不过跟了何物非十年的冰无叶。
「……尽管一路小心提防,我还是莫名其妙着了道儿。聪明才智,只能防范
你所知道的,而不知道的永远防不了。」
冰无叶一指水晶槽。
「醒来时,我已浸在那玩意儿里,浑身动弹不得,却无处不痛。」
贝云瑚难以置信。
「在……水槽里?」
「没错,但不是在这里,而是一个叫‘栖亡谷’、有如地狱般的地方。」
冰无叶时昏时醒,时间感渐渐错乱,但透过水晶槽向外望,大致能推断缚在
刑具上的谢寒竞受足了几天折磨才得咽气,拷掠他的萧寒垒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
,那张因狞笑而扭曲的脸,与他所知、甚至有些看不起的「师傅」
简直不是一个人。
「萧……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贝云瑚震惊得有些麻木了,忍不住喃喃道。
「因为谢寒竞发现了一个秘密。萧寒垒想知道这位好师弟有没有告诉别人。」
「什么秘密?」
「萧寒垒在被带上龙庭山、冠以‘寒’字辈之前,已先加入了另一个门派。
精确地说,打从生下来开始,萧寒垒就与这个门派结下不解之缘,他是它们栽培
出来的种子,毕生都无法摆脱;即使加入奇宫,同门依旧循线找来,殷殷提醒他
的种子身份,敦促他扎根抽芽,假以时日,将幽明峪的根系悄悄夺过来,孕育属
于它们的枝干……于山上人看,这是不折不扣的背叛。一旦谢寒竞向他人揭露,
萧寒垒必死无疑。」
贝云瑚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奇宫以鳞族贵冑自居,山上弟子多来自五郡六姓,无论贫富贵贱,都须核过
族谱出身,绝非是来历不明。
以鳞族六大姓的光荣血裔,岂能为他人用间,恶意渗透龙庭山?而且这个匿
于暗处、鸠占鹊巢的猥琐作派听来异常耳熟。
少女灵光一闪,脱口道:「他是……血甲门人!」
冰无叶十起她扔在地上的那本札记,指着封面署名的「吕圻三」
三字。
「萧寒垒的‘垒’字,多半源自他的本名,与‘圻’字都有土字在内,这便
是他们的门派号记。所以萧寒垒才会知道,吕圻三等人在栖亡谷内干的好事,将
我和谢寒竞赚来此间,想弄清谢寒竞知道了多少、与何人说过,顺便除掉两枚眼
中钉,永绝后患。」
贝云瑚想起傅晴章、李川横人魔般的狰狞嘴脸,不同于照金戺与濮阴梁府低
微得近乎可笑的武功,同等的恶意配上紫绶首席的奇宫武学,冰无叶透过水精槽
所见的栖亡谷,肯定是令人绝望的炼狱。
「幸运的是:偌大的栖亡谷中,似乎只有我们三个活人。」
冰无叶澹然续道,彷佛说的是乡野奇谭,不带丝毫情思。
「什么吕圻三、土字一脉执迷于人体试验的血甲门狂人,我一个也没瞧见,
就连札记里提到的那些被活活折磨到死的尸首,也找不到半具,料想在萧寒垒来
到之前,谷内已被清了个一干二净;但不知为何,却未带走札记机具等,彷佛专
门留给萧寒垒似的——这个疑点后来还帮了我一把。若未拖够时辰,那厮怕已对
我痛下毒手。」
由散落的札记推测,萧寒垒原想将他在水精槽里养一阵,看看能不能剥夺冰
无叶的功力为己用——札记亦有相关的记载,只可惜功败垂成——但冰无叶最终
只待了三昼夜,便用计诱杀萧寒垒逃出栖亡谷,带着两具尸首回山,编了那个「
中道遇袭」
的谎言向知止观交代。
背阴山栖亡谷本是东海着名的邪派「集恶道」
总坛所在,人称「集恶三冥」
的三位首脑无不是杀人无数、作恶多端的大魔头。
指剑奇宫做为正道七大派之一,就算近日与集恶道无甚过节,百余年来正邪
不两立,梁子也还是有的,只不知为何挑此际下手。
幽明峪一脉折了紫绶等级的首、次二席,此事非同小可,知止观当机立断,
由「匣剑天魔」
独无年领军,组织了一支百余人之谱的先遣队,欲向集恶三冥讨还公道。
岂料等着大队人马的,竟是化为一片余烬焦土的栖亡谷,别说集恶三冥了,
连小鬼都没捉到一只,最终不了了之。
「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