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静漪眼,说:“好样,静漪。你应该知道你有求于我时候,不要激怒我。”
静漪心顿时就凉了半截。
“放过戴孟元,不可能。”陶骧说。他站了起来,不看她,说:“金润祺与戴孟元也绝不一样。”
静漪目光随着他起身,抬了起来,望着他眼睛。
“陶家和程家,你身份只能选一个。你我身边,就不能有二心。如果做不到,别怪我心狠。”陶骧说。
他是下了后通牒,要她做一个选择。
他看着静漪,她眼睛里满满都是忧伤……奇怪是并没有愤怒和不甘,是忧伤。
他眉头蹙了起来。
“我怀孕了。”静漪轻声说。
他站那里,仿佛没有听清,动也不动,连目光都静止了似。
她心跳都缓下来,轻声说:“我怀孕了……”
她低头从手袋里找着什么,扒了半天,手抖厉害,怎么也找不着……眼眶涨发酸发热,想过无数回会怎么跟陶骧开口说这个消息,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是这样一种情况下。
她仰起脸来,发现他已经来到她面前。
“多久了?”他问。
“大概……两个月。”她深吸一口气,因为陶骧已经将她抱了起来。她身子被他紧紧箍着,腰都要被他掐断了似。“你轻一点儿。”
他果然手臂松了一松,她心也放了一放。
她忽然觉得自己仿佛是海上漂了很久之后,遇到了一块浮木。她可以抱着靠着,喘一口气了……她有点想哭。
“什么时候知道?”他将她搂身前。
她僵了一下。
“是刚刚么?”他想到什么,问。
她闭了下眼,没有吭声。
陶骧手臂再松一寸,微微后仰了,问:“回答我,是刚刚么?”
她嘴唇颤着,殷红嘴唇……樱桃似。他手上用了劲儿,箍着她,问道:“是刚刚?”
她忍着疼,眼中蓄了泪。
他手挪开,盯了她。
她苍白脸上一对眼睛黑触目,额上胭脂痣血色都褪了几分,似乎是怕了他。
他暴怒,咬牙切齿地吼道:“你竟然敢拿这个来骗我!”
静漪扑到陶骧身前,“牧之,你听我说!”
陶骧狠狠地将静漪推出去。她没站稳,倒地上,随即挣扎着过来,抱住了他。
他恶从胆边生,起脚便将她踢开,看着她滚地毯上。
静漪只觉得一口气怎么也上不来,她半晌都没能动。看着他脚上乌光水滑皮靴近咫尺,她也不知身上哪里疼,好像被他这一踢,踢全身骨节都碎了……她一把抓住他靴子,说:“牧之,你听我把话说完……”
陶骧看她雪白手,因死死攥着他靴子,泛了青。
“我没骗你!你放手,从此以后,我……再不离开你。”她哽咽,仰脸看他低垂眼帘。
陶骧伸手把她给拎了起来,对着她脸,他一字一句地说:“我留了余地,给你机会。现看来,我一时心软,竟纵容你如此放肆。既然这样,我这就下令,将戴孟元及其同党即刻执行枪决;不把程家挤垮誓不罢休。”
陶骧松了手,静漪倒地上。
她望着手边散落东西,忽然间抓起手袋来,掏出了手枪。
陶骧看着她拿枪、熟练地将子弹推上膛、站起来将枪口对准了他。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陶骧眸色深了几分,说:“这是什么时候事,你使枪竟然使这么好了。”
静漪手抖,他看得出来她很紧张。
“你竟然这么做。”陶骧说着,往前走了一步。枪口对准了他眉心,静漪没有后退。“你为了戴孟元,可以骗我;为了你们程家,可以杀我?”
“不。”静漪猛调转枪口,对准了自己太阳穴,说:“这一次,我
不是骗你。”
“晚了。”陶骧多余字一个都没有出口,迅速地抬起手臂往静漪手肘处一磕,静漪只觉得手臂一麻,手枪瞬间脱手,被陶骧握手中,朝天开了一枪,嘭一声巨响,门随即被被踹开。
“七少!”李大龙和马行健都进来,被面前场景吓了一跳。
陶骧却没有收手。
紧接着“嘭嘭嘭”连声巨响,手枪里所有子弹射向屋顶那水晶灯。用以悬挂铜链子被打断,水晶灯轰然而落,一地碎片。
晶片纷飞中,静漪和陶骧岿然不动。
陶骧看着面色惨白静漪,说:“传我令,将戴孟元即刻枪决。”
“牧之!”静漪惊呼。
“是,七少!”马行健和李大龙得令退下,关上了房门。
陶骧看着不住发抖静漪。
她模样很可怕,仿佛不知道自己要往哪个方向走,可就是想要很地逃出这个地方……他拦她去路。
静漪推着挡身前陶骧,却被陶骧挡住。
她费力地想挣开。
“你放开我……”她情绪激动到无以复加。
陶骧扳过她身子,让她看着自己,说:“你给我听着,如果你想去替他收尸,我也可以成全你……”
他阴狠而冷酷,盯着她眼睛。
静漪浑身战抖。
“不过你想清楚,一旦你踏出这一步,就再也回不了头了。”他说完,抬手拍了拍她冰冷面颊。
静漪面无人色。
她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没能说出来,人就陶骧面前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陶骧将她抱住时,发现她身子软下来,额头滚烫滚烫。
这情形似曾相识,他忽然间心头像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