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边,静漪正同瑟瑟坐在一处,瑟瑟拿着叉子叉了块蛋糕给她吃,那一大一小两张漂亮的不得了的面孔凑在一处,都在笑着,也都沾了奶油……他又轻声地说:“把我的意思,电告大帅……等等!还有石将军的意见,也附上。就说逄敦煌的事,请大帅定夺。”
“是,七少。”岑高英做着记录,见陶骧沉吟,又问道:“七少还有什么吩咐?”
“没有了。你去吧。”他说着,挥了下手。
岑高英离开。
他在厅里踱了两步。
因看到小女佣拎了一只厅里的花瓶换上新鲜的花。是大捧的栀子花。见他看过去,小女佣给他行礼。他点点头,看那换下来的栀子花被放在地上。其实也还好看,只是粉白的花瓣,边缘有一点泛黄……他又点了支烟。
烟气弥漫开些,也遮不住栀子花的香气。
这花的香气,偶尔想想,还真是霸道的很……
“老七,还不过来吃饭么?”雅媚出来看到他,叫道。
陶骧进了餐厅,坐下来。刚打开餐巾,就听雅媚说:“母亲有没有说让你们端午节回去过?这可是你们俩婚后第一个端午,照规矩是要在家过的。”
“你这是要撵人的意思么?”陶驷正在看报,听雅媚如此说,抬头道。
“我巴不得他们整年都在这里呢。可是你忘了,咱们那年,一年大小节庆,端午、七夕、中秋和冬至,四大节都在家里。奶奶最看重这些,母亲又从来都照着奶奶的规矩一丝儿不错地来的。我想着你们也得回去过节的。”雅媚说。
陶驷想想也是。他本就是一句玩笑话,于是继续看他的报纸。
陶骧看看静漪,静漪说:“是的,母亲嘱咐过的。事情要是差不多,我们还是早些回去的好。”他没出声,见尔宜没在这里,问二哥老八哪里去了?
陶驷说:“早起就不见她了。”
雅媚想想,问虎妞:“谁看到八小姐了么?”
虎妞出去问了问,回来说八小姐一早让车子载她出门了,但是没有说去哪儿。
陶驷说:“真不像话,出门总要有个交代。”
雅媚却说:“她都那么大了……尔宜不知道看不看得中金陵女大?我同她去参观,她好像无可无不可似的。”
陶驷把报纸叠了两叠,放到陶骧手边,一边指了要他看的新闻,一边看了雅媚道:“随她的意思吧。”
陶骧瞥了眼报纸,拿过来看看,说:“雨天路滑,翻个车,文章做成这样……也真是有心了。”
静漪听他轻描淡写地说着,便将报纸扔在一旁,似乎是完全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陶驷说:“所以你和七妹还是早些回去吧。我看你在这黄梅天里,也快闷的发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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