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
待稍晚些时候,含烟去轮值,燕文回来了。燕杰正奉着马鞭跪在篷车中思过,便是裤子都未被许提。
燕文看着燕杰姹紫嫣红的屁股,不仅好不疼惜,反倒是觉得燕杰害他在含烟师兄跟前也丢了脸面,拿过马鞭来,又是一顿狠抽,将燕杰打得皮开肉绽,方才罢手。
如今将养了这十几日,燕杰臀上的伤才完全好得看不出一点儿痕迹来,可是将燕杰疼惨了。
与燕杰同时被打的,自然少不了燕月和玉翎。
小卿正是等着吃饱了饭,缓过了自己的伤痛,才对两名来请责的师弟道:“你们俩挨这一顿打是活该,可是连累五叔和七叔也挨了打,真是着实可恶。”
小卿既然认为两名师弟着实可恶,这责罚下去,自然就更轻不了。就和燕月曾料想的一样,他和玉翎都是生生被老大打哭了,马鞭饮血,皮开肉绽。
燕月、玉翎和燕杰一样,也是养了这十几日,方才全养利落了。
今日终于是要出关了。出关前的最后一站,龙门驿站。但凡关隘,皆称之为龙门,这里的驿站,当然就叫龙门驿站。
早几日前,龙门驿站已是收到探马消息,知道朝廷的和亲大军将至,早早地开始收拾庭院客房,准备草料伙食,以期圆满完成接待任务。
和亲大军到达龙门驿站时已将近正午,驿官已经带着全部属下迎道恭候。
杨荣晨命和亲大军午饭后全体修整半日,除督查外,其余人等皆可告假休息。
这道命令在大家听来简直是如同天籁。这一个多月来的行军,就算谈不上如何辛苦,可是非常无聊枯燥,终于可以放假半日,自然是喜出望外。
龙门本是个小县城,因是地处关隘,南来北往的,走东窜西的,虽说不上繁华,却也是人来人往的,并不冷清。如今突然来了上百号人,就更加热闹起来,犹如过年了。
马车卸了套,喂了草料,饮了水,也三三两两地圈了修整。所有篷车依旧是按照五五编制,分为数组。篷车上的人,也终于可以全部都到外面来走动走动,透透新鲜空气了。
驿站的接待能力有限,十几间正房也是都安排满了。最大最舒适豪华的那间,当然是留给金城公主,附近的两间正房,则是由护卫使杨大人和和亲使明湖王落脚休息。
含烟、燕文、玉翔和玉云负责第一个时辰的护卫轮值,在院内职守。
冷小袄已是迫不及待地等着去找燕杰。这一路来,把冷小袄憋坏了。
现实和理想的差距真是巨大的。
冷小袄想象的情形是这样的,她和燕杰纵马江湖,潇潇洒洒,一路游山玩水,一路恩恩爱爱,卿卿我我。
但实际上的情形是,女官和金城公主的饮食起居都由宫中特别组编的内侍监打理,似燕杰等都尉,若是不当值、不奉命不得踏入官车一丈之内,更是不得与女官随意走动、闲谈。
所以这一路来,冷小袄除了偶尔几次,正逢燕杰当值,远远看见他的背影外,便是连说话的机会都不曾有。
其他的女官当然也是一样。而且女官虽然不用着戎装,却必须束发,着男装,且禁令更严,未奉命不能离开自己的篷车半步,更不能随意接近其他男性兵士,以免蛊惑军心,造成动荡。
这尤其是在杨荣晨的军队里,这男女之防就更加严谨了,若是风纪有亏,绝对是严惩不贷。
所以今日这放假半日的命令一下,冷小袄激动得险些没跳起来,立刻是“脱我男装袍,著我花衣裳,当窗理云鬂,对镜帖花黄”,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去找燕杰了。
宛然当然也想去看看玉翔,她觉得他家玉翔这一路来应该是很辛苦的样子,除了侍奉师兄们,还要照顾小师弟,真是难为他了。而且,就是赶上休息,也还要排在第一波轮值,真是不公平。
宛然怨念着,只待在篷车里不出去,拿了本书,喝了茶水,等着玉翔轮值结束。
萧萧当然也想燕月。可是却有几分迟疑,她怕自己不小心说错什么或是做错什么,又会害燕月被罚。
“燕姑娘,你还要打扮多久才肯去见燕月少爷?”陈玄衣挑着车帘走进来:“婢子奉燕月少爷的命令请燕姑娘去西街的茶楼一叙呢。”
“多谢陈姑娘。”萧萧微微欠身,挑着帘出去了。
宛然看了一眼陈玄衣,有些感叹:“果真还是这位燕月师兄有情趣,知道约会佳人。”
陈玄衣嘟了嘟嘴:“反正是比他师兄强,他师兄就只会挑我的毛病。”
陈玄衣口中的“他师兄”,当然是指小卿。
方才陈玄衣去驿站中寻了小卿的房间,给他请安。人家毕竟是碧落天大人嘛,陈玄衣是碧落天的打杂,应该去拜见一下主上大人。
小卿心情很错,刚沐浴更衣,风度翩翩,正和小莫对弈。听见陈玄衣在门外告进,就命她进来。小莫便想推了棋盘,小卿摇头道:“你且坐着,下完这一盘吧。”
陈玄衣进来请了安,小卿道:“你来得正好,伺候茶水吧。”
陈玄衣暗中直翻白眼,果真是要将我当丫鬟用啊。心里这般埋怨着,却已是手脚麻利地去煮茶了。
茶煮好了,奉上来,小卿一边品茶,一边和小莫对弈,一边对陈玄衣道:“军令如山,你莫要当做儿戏,今儿以前的那两回,就免了你,再敢偷溜出去,就军法从事。”
陈玄衣僵住了,这一路来,她觉得闷,是偷偷地扮了兵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