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轻轻地点着头回应道:“也是,这其中牵扯的太多,还真不是我一个小女子能想的到的。”
两人难得这么心平气和地聊天,像是多年的故友闲话家常。只是才不过几句话,张副官便敲门进来了,只低声说了一句,“督军,都准备好了,该走了。”
魏君澈一怔,像是还未从刚才的平静中抽离,倒是晨曦极为淡然地说了一句,“走吧……”
魏君澈怔怔地看着她,试图在她脸上寻到一丝不情愿,哪怕只有那么一丁点,他也愿意去争取,可是她的神情举止哪有一丝不情愿?倒也是,箫霁北年轻有为fēng_liú倜傥,且俊朗不凡,他们本也是一对,若不是旁生出他这一根枝节,现在怕也是一双佳人了。只是这样想的,魏君澈就觉得心要碎成七八片了,赶紧别过头再也不去看她了,只是吩咐张副官,“那就走吧!”
交易地点在华阳,他们上午出发,下午才到,那是晨曦第一次见到箫霁北,就如当时灵犀打听来的那样,英俊潇洒,有着跟魏君澈同样的摄人心魄的气势。如果不是与魏君澈突来这么一段缘分,或许她也会心悦这个不凡的男人。箫霁北在签署完协议之后,手下人带着一个女人进来了。不用说,晨曦也知道这个女人一定就是素未蒙面的紫嫣。果然人如其名,是一个美好的女人,且有些面善。细致观察起来,晨曦才发现她们眉眼中间竟有些相似,这也难怪瞧着她眼熟。那女子也仿佛心有灵犀一般抬起头来,四目相视那么一瞬也有些惊讶,像是心中与她有个相同的想法。
就这么一瞬间,晨曦想到了很多,有她,有苏宝宝,有蓝雨蝶,或许还有其他她不认识的女人,她发现原来她们都有些地方像这个叫紫嫣的女人,或许正因为这样,才会引得魏君澈的青睐。
这个认知无非就是伤口上撒盐,晨曦只觉得疼得麻木了失去知觉了,恨不得马上死去了才好。索性一切事宜早有安排,这个会面无非就是走个行程罢了。魏君澈箫霁北两人虽都是英年才俊,本应惺惺相惜,奈何各为其主,军阀之间连年征战彼此早就没了好感,故而也没有过多的交流,协议签署完成,便带着各自的人准备离开了。
晨曦走向箫霁北,紫嫣走向魏君澈,各自回到了各自的轨道上,原也是该如此的,只是一颗心偏离的轨道,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恍惚间,晨曦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她条件发射地回头,其实她并不确定刚才那声是他叫的,或许是心有所向,亦觉得就是他吧。晨曦看向魏君澈,他的目光如炎炎的烈火,炙热而绝望,好似要将一切烧毁,包括她和他。
“魏督军,您还有什么事吗?”箫霁北往前迈了两步,走到晨曦的身旁,虽然没有任何的肢体接触,但郎才女貌站在一块又是极般配的,竟觉得有那么几分亲密之感,而他说话的语气又是那样的理所当然,“如果没别的事,我要带我的未婚妻离开了,毕竟我们分开多时,有许多话要说许多事要做。”
魏君澈的脸呈猪肝色,难看极了,“无事……”
晨曦转过身,不再留恋,不再期盼,随着箫霁北离开了。
岁月总是悄然无声,眨眼间已是两个整年头了。北地的冬天亦是极冷的,比照西部还要冷上许多,说是天寒地冻也不会过,奇怪的是她不过一个冬天就适应过来了,倒像个地道的北地人了。
她的消遣不多,不比娘家时与姨娘们搓搓麻将,在西部时与戎慧小丫鬟们说说笑笑的。她忙时也就罢了,若得了闲也很少出门,大多都是在屋里看看书听听曲什么的,说不上无聊,却也并无过多的趣味。
这日她正卧在软塌上读红楼梦,才读到林妹妹初入贾府,正看得有趣时,孙妈妈急得推门而入,嘴上还嚷着,“不得了不得了,可了不得了,小少爷摔了……”
晨曦一惊,顾不得连斗篷都没穿就出去了,原是还不到两周岁就四处捣蛋的球球摔了。晨曦心疼地抱起儿子,虽是责备,语气却是异常的温柔,“怎么摔的啊?是不是又顽皮了,疼不疼?”
球球摇了摇头,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声音软软的,“妈妈,不疼……”
晨曦又问:“那你跑什么?”
球球一脸认真地说:“找爸爸……”
晨曦慢慢地敛起笑意,其实每回球球叫箫霁北爸爸时,她都难免尴尬地无地自容,索性箫霁北倒是并不在意,与她相敬如宾,和球球倒是父与子,相处的极为融洽。箫府上下早有传闻,少帅与夫人貌合神离,若不是有了小少爷,母凭子贵,怕是早就分了离了。所谓传闻也并非空穴来潮,自是必有因果。晨曦是从西部赎回来的,这事整个安阳都知道,有些与西部往来的政客们自是听说过她与魏君澈那段阴错阳差的婚事,故而外界并不看好她和箫霁北。她若不是江南主政江司令的嫡亲女儿,这会儿怕是早被流言蜚语唾弃死了。
其实,箫霁北对她也算是顶好的,给了她一个正当的名分,对在西部的种种过往也不追求,甚至在她来到北地,不过两个月便有了球球,他未多问多加为难。球球出生后,他便理所当然地成了球球的父亲。她只觉得难堪,曾一度想把球球送到江南亦或者西部,免得日后心生间隙。初为人母做这样狠心的决定自是痛苦万分的,不过为了球球,她还是要这样做,于是便寻了个时机与他说了。他只叫放心,就是日后与西部有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