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能付书记来之前把人搞出去,有问题吗?”
“有困难,她们的工作不好做,我和乡干部们正在想办法。”
“抓紧吧,糖书记和周功立要碰头了,有情况随时联系。”
“好的。”
分头得到了指示之后,孙长贵把几个人召集起来,商量对策,当前最首要的问题就是,如何稳定家属情绪,尽快让她们把尸体和灵堂先撤了。
庄向阳看着妇女主任,妇女主任低着头,双手绞在一起,说,我去说过了,吴芙蓉泼妇一般,把我骂得张不开口。
庄向阳又看治保主任,治保主任直叹气,说,我也去劝过了,付家老三和老四揪着我的胸口,根本不让我说话,看看,这脖子上还有她们掐的印子呢。
庄向阳急了,骂道:“妈的,这还真成了我们乡里的不是了?”
庄亮才战战兢兢地说:“要不,要不,我再出去跟她们杜杜?”
话这么说,可根本没有抬腿的意思。
身为副乡长,总不能没个积极的态度吧。毕竟是周功立的本家兄弟,付家兄弟平时多少还能留点面子,至少不至于让自己像妇女主任和治保主任那样下不来台吧。
孙长贵没说话,在屋里转了几圈,才说:“这个时候,杜也没用,她们可能自己也还没商量好,到底想干什么?”
庄向阳没好气地说:“还能干什么?讹一把是一把呗。”
孙长贵摇头,不知道是对付家兄弟的做法不满,还是对庄向阳的判断表示不认同。
付老大带着几个兄弟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只留下一大群的婆娘和孩子在坚守哭丧的阵地。
乡上的干部还是一拨一拨地在做工作,不过,非但没起到任何作用,反而把吴芙蓉等人的信心给做了上来。
没多久,付家兄弟就放出话来了:“造纸厂停产是区里决定的,我们不跟你们杜,杜了也没用,要杜,让区里的领导来杜。杜不好,我们抬着人就上市里,市里再杜不好,就上省里,要不,还有北京呢……”
口气实在是不小,看来胃口也不会小。
这么一说,乡里的干部都表示无能为力了,正好坐下来喘口气,走又不能走,劝又没法劝,只好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唐萍虽然听不见她们在说些什么,但也猜得出来,她们是在说付家兄弟蛮不讲理,狗眼看人低,仗着叔叔的权势,根本不把区乡干部放在眼里。
眼见着天色已晚,三台村的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孙长贵也不住地看表,不住地伸长脖子往外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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