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眉花白的老人家持着佛珠,另一只手伸过去。“公仲大人,老衲请您过来瞧瞧这样东西。”
他当即双手接过,眉头一锁。
“这是什么?我来看看。”第五名抢走,放在掌心端详,低头咕哝:“这个,我好像刚见过没多久,是在哪儿看过的呢?”
公仲号冷静地追问:“请问方丈,这是在何处发现的?”
“公仲大人,这是一名僧医在打扫失火的账房时所发现的。”
第五名迈开脚,将东西塞给他,盯着这轮廓清晰的侧脸,随口一问:“小耗子,莫非你也见过这东西?”
他转过头,目光中隐隐含着一缕忧愁。“应该是百里家的。”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就是在百里知秋那里看到的,难道是百里知秋贼喊捉贼,不是贼,反正就是那个意思啦!”第五名歪过脑袋沉思。
“不,不会的,知秋的为人,我是清楚的,他断然不会参与其中。”
听到这坚定的语气,第五名神色陡变,撇了下嘴角,拉长脸说:“县太爷所言极是,我和那位大人又不熟,不该随便诬赖他。”
公仲号觉察到眼前之人的不快,转移话题:“方丈,这几日可有妇女孩童失踪?”
“今早,老衲已经命僧医清点人数,并未发现有人失踪。多亏大人考虑周全,请来远山寺的武僧把守内外,老衲觉得,那些歹人暂时不敢胡作非为了。”
“方丈,我们就先告辞了。”
“二位慢走!”
见他匆忙踏出门槛,第五名紧跟上去。“小耗子,我们又要去哪儿?”
公仲号止步,回首作答:“去邀月馆。”
几个字入耳,第五名把嘴一努。“要去的话,你自己去,反正本少爷不奉陪。”
公仲号凝眸注视这个忽忽不乐的人,禁不住哑然一笑。“第五少爷,你是不愿去,还是不敢去呢?”
此人又在戏弄自己,第五名气冲冲地来到他的正前方,喊道:“什么叫不敢去,本少爷是不想打扰到你们!”
公仲号抬起竹枝般细长的手指,眉目间柔情款款,轻触他因发怒而皱起的眉头。“在我心里,只有我们,没有你们。”
“号,号!”少年笑嘻嘻地挥手,半束的乌发随风飘扬。
看见来者,他缓缓放下手,迎面过去,冷淡地一问:“怎么是你?”
宣使言单手揉一揉眼睛,故作可怜状。“号,怎么不能是我?你这个样子,让我好伤心啊。”
“县太爷想看见的人不是你,而是那位巡按使大人,你这叫自讨没趣!”第五名还处在气头上。
宣使言走到说话者的跟前,挤眉弄眼,乐滋滋地开口:“小少爷,有趣,很有趣的,我发现了一个秘密,特地赶来告诉你们。”
第五名提起了一些兴趣,讪笑着问道:“秘密,莫非宣少卿是发现了何等姿色绝美的女子吗?”
“不,我觉得这几年来,古氏一族的子弟之所以能很快在朝中站稳脚跟,可能是因为他们有一个很强的靠山。”宣使言嬉皮笑脸地提起手,正准备搭在面前之人的肩上。
公仲号忽然加重语气:“此话怎讲?”
宣使言的手一哆嗦,赶忙放下去,转身看向他,笑得灿烂。“我不是故意跟踪百里沿溪的,完全是因为知秋和一叶的事情,所以才想着劝劝他,没想到,却被我无意间发现了他和古易暗中在酒楼会面,要不是周围有高手看守,我也能探听到些。”
“小耗子,我就说嘛,百里知秋也许和养病坊的事情有关呢,可你就是不信。”
☆、第26章 查找令牌
明知会让眼前的人不悦,公仲号依旧明确表示:“不可妄断,我已说过,此事必然与知秋无关。”
第五名拧了拧浓黑的双眉,闷气堵塞胸口,故意提高嗓门讥嘲:“那位大人毕竟和县太爷的关系非同一般,县太爷要袒护他,也是应该的。”
“小少爷,我觉得,你判断有误啊。号说得对,不可妄断。在知秋表弟心中,百里家是神圣的地方,人才荟萃,家中有三朝元老的宰相,也有骁勇善战的大将军,同时也不乏才高八斗的学士,这些人都是国家的栋梁。知秋表弟对百里家虽然有着抗拒,但是他也以能成为百里家的少主而感到自豪,况且他那般心高气傲,以德为重,是不可能去做有悖正义的事情的。”
瞧此人讲起话来一本正经,还分析得头头是道,第五名颔首作答:“我勉强信你一次吧,说实话,我开始有点相信你是他的表哥了。”
宣使言恢复嬉皮笑脸的常态。“小少爷,其实,你和知秋表弟蛮像的,我觉得,你们相处起来应该会很好玩的,甚至会成为亲密无间的好友。”
“你看看这样东西。”
“这不是百里家的令牌吗?你是从哪里拿到的,莫非是知秋表弟给你的?真是的,我求了他好多次,他都不给我,竟然这么轻易就给你了,好气喔!”宣使言将双手c-h-a在腰间,佯装气鼓鼓的模样。
公仲号面色冷淡。“不是他给我的。你有法子查到这是属于何人的吗?”
“我是没法子,因为百里家的人所拥有的令牌都长得都一样,不过,知秋表弟可能会有法子。”
第五名顺口而出:“怎么可能有法子呢?令牌长得都一样,自然分辨不出,再说了,百里家那么多人,要是一个个查,那要查到何年何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