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名抛出厌弃的眼神,说得理直气壮:“娶他,我呸,看到他,我就想吐,与其和他那样的人在一起,我宁愿成天吃土!”
“小第,我家的那座祖传山丘给你留着,我先走了。”南宫然笑得不亦乐乎。
明月当空照。
兴福楼内觥筹交错,杯盏如镜,笑脸相对分外明。在座的人酒酣耳热之际,一遍身罗绮的少年姗姗来迟。
身材魁梧的人立即离开座位,满脸堆着浓浓的笑意迎过去,俯视着他说:“第五兄,许久不见,你又长高了不少啊!”言语间含着讽刺意味。
犹如嵩峦在前,第五名轻蔑地笑了笑,拱手回敬:“承蒙古里古气东西不分兄夸奖,多谢多谢!”
“客气客气!”话音还未落地,古东就强忍着怒火回头,对着身后的仆从使了个眼色。
“少爷,给您!”
“第五兄,我知道你雅爱赏花。百花未开香难藏,含苞待放亦动人,这个字是我专门为你而写的,还望收下!”
一时间揣测不出此人的心思,第五名接过手,缓缓展开后,定神细看,并无不妥之处,便昂头称赞:“写得不错嘛,那我就勉强带回家吧。”
这时,少年只身翩然而来,一抹朱砂最绝色。
“公仲大人屈尊来此,鄙人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没有搭理这献媚的嘴脸,公仲号盯视着另一人,微微抬手。“这是何物?”
第五名得意地举高手里的东西。“这是古兄特地赠给我的,你休想和我争!”
知道二人素来不和,公仲号心下生疑,仍是面无表情,嫣红的嘴唇轻张:“不知我能否有幸一睹古兄的墨宝?”
“第五兄,大家皆是同窗挚友,你就让公仲大人见见我的拙作吧。”
“主人都开口了,我这个客人自然要给面子。”第五名不情不愿地将东西塞到来者的手中,不忘高声提醒:“小心点,别给我看坏了!”
遒劲有力的字入眼,公仲号顿时明白其用意,不露声色地言道:“果然是字如其人,与众不同,古兄在书法上的造诣非常人能及。”
☆、第6章 个个草包
几人谈话之际,不时有人放下杯盏,从旁闲观。
一个东西不分、略通书画的家伙,居然能博得了此人的赞许,第五名昂然提起脚,缓步来到他的身侧,有意清了清喉咙,扬声讥嘲:“见此大作,某人该自愧不如了吧!”
公仲号不觉拧了下修眉,可气又可笑,面不改色地提出建议:“听闻古兄新宅落成,我来得匆忙,空手赴此盛宴,实感惭愧。古兄佳作在此,我突生想法,不妨就在这上面再提一字,如何?”
“这是我的,我的!”第五名侧身咬紧牙,怒视着这个得寸进尺的人。
“第五兄息怒,我改日再送你一幅便可。”古东环顾周遭的宾客,微笑着开口:“众人皆知,公仲大人书画双绝,千金也难得他一字,今日良机不可失,我何其有幸啊!来福,取纸笔来!”
“是,少爷!”
公仲号轻轻挽起衣袖,饱蘸浓墨,援笔立成。
“竹”字如画,灵秀之气跃然纸上,笔锋亦有磅礴之势。后者与之一比,顿时落了下乘。
观者无不点头称妙,赞叹叫绝。
自己与来者高低立见,况且昔日同窗在场,当真是颜面尽失,古东羞愧得无地自容,静默不语。
“竹苞松茂之意,还望古兄笑纳。”
“那就多谢公仲大人的美意了!”
察觉到说话者在强颜欢笑,公仲号猛地搂住身旁之人的肩膀,顺势提起另一只手,揉了揉前额。
第五名挺起下巴,好比受惊的小鹿,忙着问:“你干什么?”
单手摁着他的肩膀,公仲号坦然别过脸,低声耳语:“别紧张,昨夜之事,我可是守口如瓶。”
有种被要挟的感觉,第五名语塞,朝他干瞪着眼珠子。
古东憋着满腔怨恨,用关切的口吻问道:“公仲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公仲号放下手来,说得不慌不忙:“许是这两日连夜翻阅公案,我此时突感不适,恐怕无法与诸位同窗好友尽欢而散了。”
此人是想借故离开,古东心知肚明。“县太爷感到不适,这可是大事。公仲兄,要不要我派人去请个大夫过来?”
“不必。多谢古兄一番美意,劳烦旁人之事,非我所愿,有他陪着我去便可。”
“公仲大人走好!”
“古兄请留步。”
二人消失在视线中,古东笑呵呵地挤出话来:“诸位慢用,容我离开一会儿。”
主仆二人行至酒楼后院。
“少爷,这可是县太爷写的字,回去后要挂于府内何处才好呢?”
古东气急败坏,吼道:“蠢材,挂什么挂,回家后给我烧了!”
家仆一头雾水,见主子大发雷霆,只能满口应承:“是,是,是。”
古东横眉怒目,在心内谩骂:真是个混账玩意儿,你不过是侥幸高中罢了,家世,才学,相貌,我哪点不如你,你敢骂我府内之人个个草包,这口恶气,我他日定要出了!
月光朗朗,清风徐徐。
出了酒楼没多久,第五名倏地将此人的手一甩,随之一个潇洒的转身,稳稳落到了他的正前方,凶巴巴地摊开手。“赔钱,快点!”
望着此人气恼不已的样子,公仲号瞬间眉目含笑,口角上扬,勾出月牙般美好的弧度。“以前好酒,莫非现在是好酒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