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你唯一让我不满的地方就是拒绝了我为你提供的白人雇佣兵保镖。”艾克突然转向朗白,改变了话题:“据说你从三楼上跳下来然后摔断了一只手?”
“那是我父亲,而且他的手是被砸断的。”朗白说,“如果我身边出现和韦伯克?罗斯索恩那边一样的白人雇佣兵,那会让我父亲生疑,到时候你就给我造成麻烦了,艾克同学。”
艾克耸了耸肩:“那你还需要他们帮你炸汽车吗?”
“需要。我要为自己准备一份丰厚的成年生日礼。”
艾克露出非常感兴趣的神情,甚至连罗斯索恩也忍不住探过头:“你又打算干什么坏事了?”
“血债血偿而已。”朗白显然不欲多说,他对罗斯索恩愉快的微笑起来:“天气这么好,不如我们一起去骑骑马?”
袁城放下望远镜,虽然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是他开口的时候,语气让周正荣明显的僵硬了一下。
“白少怎么会跟罗斯索恩家族的人混在一起?”
宽阔的跑马场上风和日丽万里晴空,然而周正荣却很想掏出老婆给自己准备好的爱心手帕,把满头的冷汗好好擦一擦。
即使不用望远镜,也可以看到不远处的那帮骷髅会成员们席地而坐,中间放了一张白色餐桌,边上三四把扶手椅,自家的小少爷赫然在座。紧贴他手边坐的那个年轻人就是罗斯索恩家族的,而后几个人起身去骑马,那个罗斯索恩也跟在朗白身边,一副两人友情深厚的样子。
“袁总,”周正荣声音颤抖的说,“小少爷大了,也是该交几个朋友的时候了,罗斯索恩家族也是道上的,总比交那些画画弹琴的朋友好,是吧?”
在周正荣的理解里,黑道世家的小公子总应该交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总不能整天跟人吟诗作赋、弹琴画画,那不是不务正业嘛。他儿子周浩海之前就去巴黎学过画画,又跑去开什么画廊,差点没把他这个老爹给气晕过去。
但是周正荣他不了解袁城的心思呀,袁城压根不想让小儿子沾染黑道上的事情,他巴不得小儿子整天只会呆在家里看看书写写字,没事就倚靠在父亲身边打发时间。朋友?那些烂七八糟的朋友,说不定就把他温顺怯弱的小儿子给带坏了!
袁城正想着去把他的阿白给拎回来,乔桥在边上弱弱的提醒:“袁总,忍一时方可得一世呀……”
是了,袁城心里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乔桥那天说过,在追求比自己年轻很多的情人时,必须要对情人的朋友和颜悦色、慈祥和蔼,充分展现自己身为一个成年人的宽广胸怀。万一行动不当引起年轻人的反感,就要小心情人跟你闹小别扭闹脾气。
袁城深吸一口气:“乔桥。”
乔桥赶紧立正:“是!”
“跟我一起去骑马。”
“啊?!”
袁城才不管她“啊”不“啊”的,直接牵了马就往场上走。开什么玩笑,罗斯索恩家的那小子一看就人模狗样心术不正,万一趁他不在,存心要勾引他亲生的小儿子可怎么办?
周正荣终于掏出手绢来,默默的抹了把汗。乔小姐果然是袁总眼里的红人啊,这轻飘飘一句话就把袁总的火气给劝回去了,这会儿还邀请她出去骑马,果然是最靠近袁家主母那个位置的女人啊!
周围手下纷纷点头表示附议。
……可怜的周正荣,怪不得你在袁城身边干了十几年,最后还是个天子近人,连个封疆大吏都没捞着。
你压根就一点也不了解袁总的小心思嘛。
朗白也没有真的很想骑马,他天生就不喜欢体育运动,也不喜欢在室外吹风。吹点徐徐微风对正常人来说都是健康又舒适的,对他来说却像是用冰刀子刮皮肤一样,让他恨不得立刻躲回到人工恒温的室内去。
在草场上骑着马转悠了两圈,罗斯索恩看他脸色实在不愉,就问:“咱们回去喝杯咖啡?”
朗白点点头,“回去吧,这风吹得我实在受不了。”
罗斯索恩抬头看看风和日丽的天空,又看看周围惬意的同伴,额角抽了一下:“这个……今天有风?”
朗白立刻无限鄙薄的望了罗斯索恩一眼,那目光活像是二百年前初到美洲大陆的英国人看当地土著。
他想打马回头往场外走,但是他骑术实在一般,马一掉头,他就没能坐稳,在马上滑了一下。罗斯索恩就在边上,顺势伸手把他的缰绳一拉,又把扶住他的肩膀,把他扶正坐好。
这个姿态看上去实在是有点亲密的感觉,但是朗白没有发觉,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马背上。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身后不远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阿白!”
朗白和罗斯索恩同时一回头,只见袁城骑在一匹黑色爱尔兰挽马上,身后赫然跟着满头黑线的乔桥。
乔桥那点马术也就跟朗白一个级别,走几步还行,袁城这么打马疾奔的跑过来,她差点从自己的马背上掉下去摔断脖子 袁总您没搞错吧喂!这是在马场上,不是在色|情小旅馆,难道你还怕去晚了一步你儿子就被人按上床了不成!
朗白的目光在父亲和乔桥之间逡巡了一圈,目光非常幽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过了好几秒才轻轻叫了一声:“父亲。”又转向乔桥,点了点头:“乔小姐。”
袁城打马走到他身边,却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