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了吗睿儿,想要做我殷南寒的继承人,仅仅是这样可不够。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我既然能够给你,也能让你失去。”殷南寒的声音冰寒下来。
殷睿身子一抖,他虽才年仅八岁,但是早已经懂得察言观色,他知道,殷南寒此时的表情是认真的,如果自己不照做的话,真的会失去一切。短短一瞬间,殷睿想到了很多,他想起了自己惨死的娘亲,想起了自己在后院时那几次差点死去的经历,也想起了心底最大的秘密,唯一带给他温暖的人——白凡。
想着这一切的一切,殷睿脸上的表情却渐渐麻木起来,因为他知道,他已经没有退路了,自从他的身份改变时,他就再也没有了后路,唯一的活路就是不断的变强,不断的往上爬,一旦他失去了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他的下场,只会比以前更加凄惨,以前的他,保护不了自己重视的人,也保护不了自己,但是以后,不会那样了……
殷睿看向那个满身狼狈的女人,就是她,是她害死了娘亲,以前不是无数次的想要这个女人死吗,现在他有了机会,没什么的,这没什么的……殷睿拾起地上的刀,一步步的走到那恐惧的往后缩的女人面前,当血液溅到脸上时,他的手不自觉抖了一下,但是他却没有停止,又走到那个躺在地上的男人身边,依样一刀解决了他。
殷南寒沉默的看着这一切,虽然他得到了想要的,但是情况似乎又与他想象的不同,难道那晚是他看错了?这个孩子,哪里是什么心慈手软的。
这一天,殷睿弄清了自己的处境,同样的,他也认清了殷南寒,本来就对殷南寒怨气未消的他彻底冷了一颗心,不再对这个男人抱有任何期望,甚至他觉得,他可以像刚刚割断那两个人的喉咙一般,同样如此对待殷南寒,但是这一切,都被他深深的掩藏了起来,他知道,自己现在还不够强大,所以必须忍耐。
这一晚,殷睿发起了高烧,白凡从殷睿的身体醒过来的时候,嗓子干渴的冒烟,头部眩晕中伴随着一抽一抽的疼,身上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自己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白凡吓了一跳,殷睿这孩子怎么了,竟然发了这么高的烧。
好在殷睿今日不同往日,发了高烧是有人照顾的,白凡看着碧水带着很多婢女忙进忙出的给他冷敷擦身,迷迷糊糊的渐渐睡了过去,但是在天亮前他却因为心有所念,神奇的醒了过来,他软手软脚的走到桌前,用软趴趴的字迹写了一封信给殷睿。
殷睿恢复意识时,立刻就察觉到了自己满身的不适,看到白凡写给自己的那封满含担忧与关心的信时,他呆愣了很长时间,随即用手捂住脸轻笑了起来,他又干了什么,在为杀死了那个女人而愧疚吗,为了那个早就该死的女人让他的凡难受,这种软弱,他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他今后,会一直活的最好,不会受伤,也不会生病,因为,凡和他是一体的,他生病受伤的话,凡也会难受,也会痛。
殷南寒仿佛是为了验证什么,今后的几天,又带着殷睿手刃了几个人,这些人里有以前欺辱殷睿的奴仆,也有殷睿毫不相识的人。但是殷睿仿佛渐渐适应了这种事情一般,手很稳,动作干净利落,甚至就连情绪也没有多少波动,这份狠辣,殷南寒看的也不禁瞳孔收缩,他自认,他八岁的时候可做不到这样。
白凡觉得殷睿最近有些奇怪,似乎不是很开心,但是他看不到殷睿的表情,自然也就无法印证自己的猜测,白凡有时候觉得这种感觉真的挺讨厌,明明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很简单的事情,但是落在他和殷睿身上却成了不可能,他醒来的时候,就是殷睿休息的时候,无论他怎么在镜子前面照,看到的都只能是自己的表情。
白凡在镜子前无奈的摇摇头,穿上摆在床头的那一套白色衣袍推门出去,白凡突然发觉,好像最近几天殷睿给自己准备的都是白色的衣服。
到殷南寒那里报道后,白凡自觉的爬进浴桶里泡药浴,但在白凡合上眼后,本来一脸平静盘膝打坐的殷南寒却睁开了眼睛,他仔细看着坐在浴桶里的人,似乎想要将一切隐秘都看出来,他本以为他对自己的这个孩子应该是了解的,但是最近几天殷睿的表现,却让他改变了这个想法,他发现,他看不透自己的这个儿子,而这世间,让他看不透的人,少之又少。
殷南寒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这个儿子,如果一定要用一个词的话,忽冷忽热似乎比较适合,殷南寒注意到白凡今晚所穿的是白色衣服,不期然的又想起了几日前殷睿解决完那几个教内叛徒后对他所说的话,那时候殷睿脸上溅着点点血迹,却突然抬头对他说——以后这种事情,白天让他做完就行,不要晚上找他。
殷南寒记得当时自己只是随意的问了一句为什么,殷睿是怎么回答的,哦,对了,他说怕弄脏衣服。殷南寒的视线再次转向那身白色的衣服,这种颜色,确实很容易弄脏,殷南寒还记得,殷睿白天总是穿着一身黑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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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滚雪球 ...
又过了几天,白凡在殷睿的信中已经没有发现那种沉闷压抑了,这让他也不禁跟着放松了下来,殷睿那孩子,遇到什么事情都压在心里不说,不过现在,那让殷睿不开心的事情应该已经过去了吧。
殷南寒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一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