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惊羽一瞬间惊醒了过来,因为她看到了那个为她挡一箭的人不是别人,竟然是赫连轩。
一直以来他们的死对头赫边轩,他竟然扑了出来替她挡住了这生死一箭,若不是他挡了这一箭,她今日必死无疑,若是她死,凌天一定会疯了的,那么西陵不是没有反弹的机会,这也是射箭之人的险恶用心吧,只是赫连轩为什么出来替她挡了一箭啊,这不应该是他的主意吗?为什么在最后的关头他竟然替她挡了一箭。
花惊羽百思不得其解,但是看到箭矢把赫连轩带到了悬崖边,她飞身扑过去拽住了他。
山崖边,夜风呼啸而过,吹拂得悬崖边的男子,墨发轻舞,衣袂飘飞,一张俊美的面容上,眉如远黛,眼如春日最暖的光辉,他唇角是暖暖的如水一般的笑容,就那么温柔的看着花惊羽,时光仿佛重新的回旋,回到了最初他们相遇的时候。
一如昨日,近在咫尺。
虽然恼过他,恨过他,可是在他救了她的时候,她还是会难过,紧拽着他的身子想把他拉上来。
不停的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做,不是你下令让人射的我吗?”
他下令射的她,是为了反攻燕云不是吗?为什么他又跳出来,不顾生死的要救她一命呢。
赫连轩眼里的暖意更深,就像春日枝头冒出的一枝最早的桃花,灼灼生艳。
他唇边的血不停的溢出来,大口大口的血,溢得他面容就像一朵彼岸血花,惊心触目。
他温柔如水的声音响起来:“羽儿,我永远不会对你下手的,我怎么可能会让人伤害你呢,即便是杀了我自已,我也不会选择对你下手的。”
“可是这不是你下的命令,又是谁下的命令啊?”
“我父皇,”他咳嗽了一声,声音嘶哑起来,他的眼睛有些无力,好想闭上眼睛,他累了,真的好累啊。他想睡觉了,可是他不能,他还有话要和羽儿说,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这样说话了,从此后黄泉碧落永不相见了。
“羽儿,不要恨我,也不要怪我,我虽然以前嫉妒恨南宫凌天,但是我早就不恨他不嫉妒他了,我之所以做出那些事,就是想取得我父皇的信任。”
他说到这里,陡的吐出一口血来,花惊羽用力的拉他,想把他拉上来,可是他拒绝,甚至用了千斤之坠不让自已被拉上来。
“你先上来啊,先上来,有什么话上来再说。”
花惊羽大叫,此时南宫凌天已到了悬崖边,这一刻他望着悬崖边的那个男人,他笑如夏花,好似开在悬崖峭壁之上一朵最清艳的花。
南宫凌天伸手便想把他抓上来,忽地身后有破风之声再次的响起,南宫凌天的眼神陡的一暗,他知道先前射羽儿的人再次的射了一箭,不由得大怒的抬手,袖中的地莲幽冥枪再次的飞了出去,对着那枝金箭射了出去,狠狠的和那金箭对撞,随之地莲幽冥枪直飞向一处暗角,一枪杀死那躲箭之人。
悬崖边赫连轩再次的吐了血,他觉得自已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挣扎着把手中的东西塞进花惊羽的手里:“羽儿,别怪我,这是烟峰岭的密图。”
“还有一一”他挣扎着再说:“一封…。”
他的话没有说完,却再说不出来,他放开他的手,花惊羽用力的拽住他,他的手滑落了下去,花惊羽身子一动想冲出去拽了他上来,可是身后的南宫凌天反应过来,一把抱住了她。
“羽儿,危险,这里是烟峰岭。”
两个人探头望去,只见月夜之下,那下坠男人,黑发好似一朵泼墨莲花,那美如雅竹的面容上,一双星目温柔的闭上了,他的唇角是柔柔的笑意,就好像睡着了一般。
花惊羽忍不住眼睛潮湿了,扑到了南宫凌天的怀里,虽然之前他们一直很恨这个家伙,可是现在他救了她,她还是很难过。
南宫凌天望着深不见底的悬崖,默默的低喃,赫连轩,我谢谢你,谢谢你救了羽儿,我承认,你爱她的心不比我差。
身后的打斗声越来越激烈,而且很多西陵的兵将包围了过来,南宫凌天抱着花惊羽当先往悬崖下走去,沉声命令:“撤。”
数道身影如长龙一般的火速离开了烟霞岭。
此次突袭烟霞岭,以败局收场,一万精兵损失了五千多,只剩下四千多,烟峰岭这块骨头还真是难啃。
驻地大营营帐之中,明亮的灯光之下,花惊羽把烟峰岭的密图交给了南宫凌天,自已打开了赫连轩写给她的那封信,仔细的看了起来,从这封信里,她才知道原来最用心良苦的那个人不是别人,乃是赫连轩,而他还要承受着他们所有人的误会,以为他是有狼子野心,想吞并天下各国。
事实上赫连轩并没有这样的野心,真正有野心的是西陵皇,西陵皇的真正用心从十年前便可看出来,他秘密的训练了三万密探,分布在天下各国,随时听从他的调派,而他分派出去的人,除了他自已,别人根本不知道,就算是赫连轩这个儿子也不知道,赫连轩为了取得西陵皇的信任,所以先前才假意掳夺了花惊羽,藏在府里,
这样因爱生恨的他,果然让西陵皇相信他了,他成了西陵皇手中的一把剑。
赫连轩不是为了一统天下的野心,他只是为了让这样的战乱早点结束,战火拖得越久,最受伤害的人就是百姓,最苦不堪言的也是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