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端茶杯喝水,自我催眠,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燕少不可能看出我是在故意自毁形象。
于是,大葱臭豆腐和大蒜,甚至煎饼果子,就这样吃不到了……
不过话说回来,要真上上来……难道我还敢不吃?
也好也好,免去了吃这么多重口味食物的罪孽。
我决定老老实实的吃饭,不再出什么幺蛾子。换句话说,这里的三位男士,我是一个也斗不过的。差距在那儿摆着呢。
倒是小伙计不识趣,看看我又看看其他人:“臭豆腐不要了吗?”
小米想说什么,燕少已经抢先:“林小莹你要喝点什么?”
我很皮实地回答,喝豆奶。
燕少就吩咐小伙计:“来瓶豆奶,加热。”他拿过菜单,翻了下,“有蹄花汤来一份吧,荷叶蜜肉来一份,豆腐脑花再来一份,不要辣。”
小伙计很不懂事,指了指餐桌上:“豆腐脑花你们还剩那么多。”
燕少一合菜单,一字一顿地:“我说豆腐脑花再来一份,不、要、辣。”
我埋着头一直喝水,全程几乎不敢去看燕少。
但他说的每一个字都不落地传入我的耳中。
燕少是知道今天开会我为什么中途离场吧。不过拜托,不要那么绅士,不要那么贴心。这样我会没办法挪动逃跑的脚步的……
我们吃了一会儿饭,我基本不怎么说话。
倒是三个男人一直聊天喝酒。
我总会去想,这样的燕少,和从前有什么不同。
但其实,不同的地方真的挺多的。比如我从前以为他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但其实不是的,至少他在秦月天和小米面前,是很健谈的。
但换句话说,秦总也比平时更健谈。小米是最爱笑的那一个,或者说他是最爱捧场的那一个,不管月天说什么还是燕少说什么他都是笑个不停。
不过燕少和秦总的聊天,本来就是抬杠式的聊天,你呛我一句,我还你一句。跟现场脱口秀似的,听得你耳朵都醉了。
燕少和阿青不愧是两兄弟,语言模式都是差不多的。
归根结底就是两个字:嘴贱。
我总绷着脸,但也忍不住会被他逗笑。
秦总总会被他激怒,然后燕少就很悠然地似笑非笑:“你跳啊,我就喜欢看你暴跳如雷的样子。”
秦总当然不会跳,就很藐视地:“我懒得跟你计较。”
当然他也会突然变脸,对燕少说:“你再说一句!”
燕少马上就……躲了,很贱地说:“我偏不说。”
吃到中途,我被姨妈赶着去上卫生间。回来的时候正要推门,突然听到里面隐隐传来燕少的声音。
刘一香这种餐馆绝对不会在装修上费心思,所以我能清楚的听到燕少在说什么。
燕少的口气不像开玩笑,不过说的内容,还是很逍魂,他说:“喜欢就去追,追不到就霸王硬上弓,你怕什么呢?”
秦总紧接着呛他:“硬上弓,你去?”
燕少哼了一声:“怪不得你现在还是单身狗。”
秦总嗤笑了一声:“你也就比我多一个挂名女票,真不知道哪儿来的优越感。”
小米在笑着插言:“两个单身汪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了。”
燕少回答:“我不是五十步,也不是一百步。胡米竞你别咒我,信不信我马上出去随便搭讪一个。秦月天你敢吗?”
秦总说:“我不敢,你敢?你去搭一个回来,搭不回来今晚上你请客。”
燕少骂道:“滚!本来就我请客!”然后顿了一下,他很一本正经地说,“我马上搭一个回来。”
我想退开,已经开不及了。
燕少一开门,我就在离他没有一米远的地方呆站着。
燕少也似乎愣了一下,然后他几乎一秒也没犹豫,走上前来抓住了我的手腕,把我拖了回去。
燕少把我按回座位,在秦总和小米的瞪眼中,按了按我的肩膀:“我搭回来了。秦月天,该你了。”
小米顿了顿,口里的酒差点喷了一桌子。
我的小心肝都要跳出来了好么。
燕少你这么没节操,我以前还真是不知道。
饭后,我们准备散了。燕少很漫不经心地玩着手机:“秦月天你不送林小莹回去么,现在这么晚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口气是很随意的,眼睛一直盯着手机屏幕。
秦总怔了一下,然后说:“我喝酒了,没法开车。”
燕少依然看着手机,轻飘飘地说:“你没法开车不知道叫个代驾?或者打车?你缺那点钱么?”
秦总……又被呛到了。
然而他似乎还没准备好要说些什么,燕少又抢先道:“算了,你不送就回家睡觉吧。我帮你送了,我叫司机来了。林小莹坐我车吧。”
我……
我为什么有种燕少就在这儿等着的感觉?
秦总内伤的眼神,我简直不想再看一眼。小米很惋惜地拍了拍秦总的肩膀:“汪啊汪!”
我想说我自己打车回去,然而话刚要出口,燕少突然抬头,略微闪着精光的眼神和我对视了一眼。
然后,我就没有勇气开口了。
我搭燕少的车回家,我们两人一起坐后排,然而离得老远。
燕少似乎也没有要和我说话的心情,他全程都靠着最右边的车门,手肘撑着车窗,好似在闭目养神。
而我就躲在最左的车门旁,宾利的后排是很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