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妍把我送到,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我便打量着这个所谓的会议室起来。
这并不是那种正式的会议室,也没有传说中的椭圆形长桌。
会议室里有一排排的桌子和椅子,前方有个讲解台,有投影仪和桌椅,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培训教室。
我大致估计了一下这里的人数,大概有二三十个,应该都是建筑公司总部中层以上的员工。
“诶?林小莹?”突然间,有个男人的声音响在我身后。
我扭头一看,居然是陈骆旗,那个表姐曾经给我介绍过的相亲对象。
当时表姐以介绍我和他认识为由,把我骗到了酒店,串通了刘宇直学长,企图让我被梁安琼学姐捉包……
说来这真是一个复杂而又充满心机的故事。
鉴于这个故事,我对陈骆旗此人有相当的不好感。
如今见到他,我只是略微点了一下头:“你好。”
陈骆旗倒是没有身为表姐“帮凶”的自觉性,他很热情地上前来,面露惊喜:“林小莹,这段时间都没见到你,还以为你不在公司了呢?你到哪里去了呢?”
我“额”了一下,陈骆旗这看似简单的两个问题,说起来又是一个复杂而充满了勾心斗角的故事,于是我就随口说:“我还在这里啊,能去哪儿啊。”
陈骆旗也没深究我这个问题,他非常自来熟的和我寒暄了起来。
他问我:“上次说参加同事聚会,说好了你先上去等着的,最后我上来,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你,问你表姐,才知道你事先回去了,真是的,一点同事爱都没有。”
我仔细看了看陈骆旗的表情,发现他应该没有说谎。
表姐干的那件事,除了学长是直接的参与者,其他人都被她当成了枪子儿使。真是计谋高深,手段老辣。
陈骆旗一个人自说自话着:“我本来想等你上班来找你的,可是那几天我上班总堵车迟到,车到停车场以后直接就上楼了,也没空到大厅来。说几天来找你吧,过来发现你居然不在了。我真以为你辞职了呢。”
我给他打着哈哈:“那一定是缘分不够啰。”
这几句话说着,一些从未谋面的建筑公司同事也围了过来,目测全是男性。
其中一个拍着陈骆旗的肩膀:“好哇,你小子,平时干什么都不积极。公司来了美女新同事,你跑得比谁都快,这都聊上了。”
陈骆旗直喊冤:“什么新同事啊,人家都到集团要一个月了好吧?”
“噢?”另一个男同事毫不避讳地上下打量我,“一个月了,为什么我们都没见到啊。美女你好,我叫许智,美女也做个自我介绍啊。”
许智说着,便伸出手来。
我不得不和他握了手,自我介绍我叫林小莹。
“林小莹?”刚刚又新围上来了一个男同事,他指着我,“你是不是南川那个最美守门妹妹啊?我是说那么眼熟……”
最美守门妹妹……我脸红,真不好意思承认那就是我。
陈骆旗他们已经争先恐后地问起最美守门妹妹是怎么一回事。
这男同事就用无比夸张的口吻说道:“亏你们一天到晚上网找美女,连我们南川工地出了个国民美女都不知道!”
陈骆旗他们连声称奇,一边要同事把事情讲清楚,一边要和我求证真伪。
几个年轻小伙子闹闹哄哄的,给人一种荷尔蒙过盛的错觉。
他们的话题让我尴尬。
我这个人特别不习惯做人前的焦点,也没学过要如何面对众人公开的赞美。
八点水当初拍了我的照去报道,现如今让我有种他是故意报复我的感觉。
我腹诽着这个无良的记者,他乱入我在南川的生活,救过我也得罪过我,最后却在那一场惊天的爆炸之后销声匿迹……
也不知道,他现在究竟在哪里。
我正想着八点水,有意无意地和新同事们搭着话,突然看到有一个男人的身影从大门走了进来。
我一看到他的面容,就禁不住吓得心脏失衡。
他?他怎么来这里了?
这个男人,他穿着得体的西装,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向后面,尖下巴,高鼻梁,脸颊却很饱满,用玉面薄唇来形容,再是不过。
和以往不同,他没有戴那副标志着自己儒雅和秀气的金丝眼镜。
但这并不妨碍我一眼就把他认出来。
由于我刚刚进来没有关门,所以这个男人并没有推门,也没有惊动会议室里的众人。他走进来之后,除了我,并没有人看到他。
会议室里的员工依然玩的玩,聊天的聊天,搭讪的搭讪……
男人的目光一一在室内扫过,好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人。
当他的眼神终于落在我的身上时,我也早已经挥起了手,我带着一种小小的欣喜,对着门口的男人招手:“嗨!八点水!”
我刚刚说出这句话,整个会议室突然像是被按了消声键的电视机,哔的一下——静音了。
所有的人,在我喊完这句话之后,全都用一种可以称之为惊恐地表情和肢体语言,哗啦啦地转向了会议室的门口。
包括正在我面前口若悬河的几个男同事。
我看到八点水并没有被同事们的举动所惊愕到,他的脸上,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什么表情。
他的眼里似乎没有任何人,但他微微昂着头,对着我倨傲的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