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傅易愠听见门口有动静,这才松了手,回头看着门外“有事?”
公孙杨奕吓得两腿发抖,急忙答道“公子继续,我去准备晚膳。”
玉芙蓉疼的身体发抖,但也猜到了公孙杨奕在想什么,回头瞪着傅易愠“快松手。”
傅易愠难得好脾气与她周旋,“这点痛都忍不了,日后如何练功?”
玉芙蓉被他这么一激,愣是咬着牙不再开口说一句话。
公孙杨奕在门口听得耳朵发痒,急忙走下台阶去准备其他事情。
傅易愠看她腿上的伤疤恢复差不多,骨头虽受了伤,但也基本痊愈,只是这筋骨,想要变成以前的样子怕是有些难。
他凝眉侧身把短桌上的银针取出,玉芙蓉瞪大双眼,看着那细长的针扎进自己腿中,闭紧双眼,不敢再看,傅易愠丝毫没有手下留情,针针扎入骨髓,疼的玉芙蓉恨不得拿那银针把眼前的男子扎死。
傅易愠抬眸看见她一副深仇大恨的模样微微一笑,儒雅俊朗,明眉善目,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她抿嘴“不尝试,怎能知晓前路如何?”
“尝试后可觉得前路很好?”
“与你何干!”她躺在床榻上,侧过脸去,闭上双眼,整个心都悬浮在自己的腿上,安静的感受这刺痛。
傅易愠收了手,这筋骨虽裂,但并不是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苏云鹤断她筋骨,只怕是为了取出自己放在她身上的那缕魂魄,想来他也是用心良苦,只可惜玉芙蓉并不了解他的用心。
暗自一笑,将银针调整好,开口道“待半个时辰之后再取出银针,暂时休息一会,切莫动针。”
玉芙蓉凝眉,她才不会闲着没事找罪受呢。
傅易愠起身出了房间,在庭院里看见公孙杨奕忙碌的身影,开口道“药材配好了?”
公孙杨奕点头,急忙将房间里的药材找出来给傅易愠,有些不解的看着他“公子明知这与公主的病相克,为何还要···”
傅易愠扬眉,低头将药材放入熬药坛中“千叶草中的毒乃补阴之良药,她那抹魂魄险些被苏云鹤取出,若不滋补,如何让她长命。”
公孙杨奕微微点头,原来公子之意在此。
复而不解的开口“此草用的好便是良好,用的不好便是毒,公子不怕伤了公主性命?”
傅易愠微微一笑“她体质不同常人,这点毒毒不死她。”
玉芙蓉听在耳里,大声开口“傅易愠,你若敢给我喝有毒的药,我就是死也要拖上你!”
门外二人一怔,公孙杨奕忍不住小声开口“公主脾气真坏。”
傅易愠温柔一笑“无人能敌。”
二人围着架子上的药材转悠,公孙杨奕一有不会的便开口问傅易愠,一日学的东西比他过去三年学的都多。
直至傅易愠进屋,他才迅速找了只笔记下傅易愠所讲的药材,以免日后忘记。
而此时正往回赶的夜七花四郎二人一下驿站便迅速的去找当地官员,那官员从未见过他们二人,但看身份和腰牌知晓是公主府的人,不敢有丝毫怠慢,迅速的带了人马和车子跟着他们去寻傅易愠与玉芙蓉。
花四郎躺在马背上,侧头看着夜七,挑衅道“你不会真如他们所说,对你那个师兄有断背之爱好罢。”
夜七冷着脸,根本没有看他,坐在马背上,静静的看向前方。
花四郎来了兴趣“果真被我猜中了,乖乖。”他从胸口里取出自己偷来的丝帕,一副怜惜的表情“可惜了,不知有多少少女该哭死在家中。”
说着闻了手帕上的味道,仿佛香寒就在自己身边一般。
夜七盯着他,冷眼道“连小姑娘的手帕都不放过,我看你是饥渴的按耐不住了。”
花四郎瞪了他一眼“我对香寒的一片痴情,你这断袖又怎么懂得?”
说着仔细将手帕收起来,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夜七冷笑“只怕郎有意女无心了。”
“夜七!你什么意思!”
夜七看着他“谁人都知香寒一门心思全在俊儿公子身上,况且这门亲事还是公主允的了,你想半路截人,也得看看人家姑娘愿不愿意。”
夜七一向冷淡不已,对万事都不上心,能说出这么长一段话来着实不易,看来花四郎在他心里的地位不轻,他亦不想让他走上弯路。
但这道理谁都懂,难得他花四郎喜欢上一个女子,不让他努把力,他如何甘心的了?
正说着,侍卫门从前面传出话来“二位大人,前方道路被石块堵住了,想必清理也需些时候。”
花四郎凝眉,看向头顶的烈日,若是今晚赶不到麻烦可就大了。
同样头疼的夜七也是一副凝重的表情,他们抄的近路,若是再绕回原路不仅浪费时间,而且说不定会遇上苏云鹤的人,左右为难之下,二人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
夜七骑着烈马先行去找傅易愠,而花四郎留下来引路,二人在山路前分开。
此时正是秋阳高照之季节,人在烈日下做活难免有些疲倦,花四郎翘着二郎腿躺在树下看着士兵们忙碌,不远处忽的炸开一声妖艳的笑,一个身着火红紧身衣袍的女子骑着马朝这边走来。
她身上背着大刀,刀被红布裹着,看不出什么门路,花四郎嘴角带着笑意,这等荒山野岭竟会有女子出现,不是鬼魂便是女妖,他更倾向后者。
女子跳下马来,潇洒的坐在他身边“想必你便是玉儿口中的花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