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压下内心的震惊微张着双唇望着不远处的男人,却由于内心太过害怕而吐不出任何字句。
男人虽然与以往一样浑身散发冰冷的气息,但缪宸安却本能的感到恐惧,冷翎夜越是平静就代表他的怒火烧的越旺。
这次他的离开,一定让他很生气,然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应该是...非常的生气。
“没什么要说的?”注视这缪宸安堪称逃跑的举动,冷翎夜面无表情的坐在床旁。等待许久见他只是一径的沉默,伸出左手说道“过来。”
下意识的想摇头拒绝,却也明白现在最后照男人的话去做。缓慢的挪动四肢来到床边,感受到男人的右手环过他的腰际,整个身体幕的一僵。
无视怀里人僵硬的身躯,拿出口袋中的戒指重新套回他的左手,抱起他直接走出房间。
“去…去哪?”夜晚的冷风让只着睡衣的缪宸安禁不住一阵瑟缩,抱紧男人的颈项缩进了他的怀里。
搂紧双臂间的身躯,加快脚步走向了跑车前。把怀里人放到副驾驶座上,自己则坐进了驾驶位上。
脱下西装外套盖在一旁的人身上,道明目的地后车子驶向了来时的方向。
“回家。”
侧躺在座椅上,望着身旁男人冷硬的侧脸,缪宸安蜷缩起身体拉紧了身上的外套。回到新环还需要4、5个小时.这时候让他睡他也睡不着了。
一路上,两人都未开口说话。寂静的夜晚只有公路上偶尔驶过的汽车所带起的马达声,除此之外连呼吸都显得格外缓慢。
直到沉寂的空间被一声低话所打破一一
“对不起。”除了说对不起他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自己的离开对男人而言是自私的吧,他没有考虑到对方的感受,只是一径的认为这是对大家都好的选择。
明知道男人最不喜欢自己的自作主张l,但他却一而再违背他的意思,就连…抚摸着手指上冰冷的触感,他还欺骗了他。
见男人没有任何反应,黑眸内划过一丝暗淡,无声的叹了口气打算闭上双眼却在下一秒车内响起低沉的声音。
“为什么离开?”
其实他是知道原因的,在社区记录上找到冷耀辉和倪幕瑶的名字后,不用问他自是知道两人找上门的目的。
而之所以会找上缪宸安,也只是因为他的弱点太多。大到l.s.的名誉小到顾及他及身后的家人,不管哪一项都足以构成威胁,对他而言最好的方法就是离开。
离开了,冷耀辉和倪幕瑶也就没有了威胁的把柄,同时亦确保了缪家人及l.s.不会受到舆论的指责。真的是一石二鸟的办法,既简单又省事。
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会赞成他的做法,但问题则是——
身为当事人的他,并不允许缪宸安的私自离开,所以,他收购了冷氏企业,向检察院递交了冷耀辉挪用公款的证据,把倪幕瑶幽会张氏少东的照片寄给了杂志社。
在收到信征社送来的资料后,他随即开车赶往了赤柱。
看着床上安然熟睡中的人,借由手心温热的肌肤全身凝固的血液才逐渐开始流向冰冷的四肢,心脏亦开始重新跳动。
他真的很想摇醒他让她只能在自己的身下无力的呻吟直到脑中再也无法容纳逃跑的念头,但更想做的则是抱紧他知道把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再也分不开。
而这一切却在看到他的黑眸内盛满胆怯时,所有的想法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舍不得他哭,更舍不得伤害他,爱上他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唯一的弱点就是他。
双唇几经开开合合,最终却只能吐出歉语。
“对不起。”他的离开已是事实,说再多的借口也只是枉然。
磁——
跑车在公路上募的停下,在寂静的夜里那刺耳的刹车声显得尤为突兀。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对不起’。”侧身看向副驾驶座上的人,男人冰冷的视线看得缪宸安垂下了黑眸。
除了对不起,他给不起其它的。
感觉身体被搂进温暖的怀里,背后和腰间的力量让他只能紧紧的贴在男人宽阔的胸膛上不能动弹,随即耳畔传来的叫唤让他呆楞的长大了双眸。
“宸安。”
这是冷翎夜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低沉的声音穿透耳膜直接撞击在心脏上,垂放在身侧的双手缓缓的抬起抓住了男人背后的衬衫借以止住内心的颤动。
怀里传来的颤抖让冷翎夜爱怜的收紧了双臂,贴近敏感的耳际继续说道。
“下不为例。”再有下一次,他一定会把他牢牢的锁在身边,哪也不能去。
这是否代表他已经原谅了他?!
诧异于男人竟然没有发火,不,正确来讲应该是没有追究。他能感觉到话语里隐藏的阴沉,而男人却硬是忍住怒火什么也没说,不能不让缪宸安感到震惊。
“……为什么?”
明白怀里的人想问什么,回想起四年那个夜晚,订单上沾满了鲜红的血液,他承诺过不会再伤害他。
“四年前,我答应过。”
眼前闪过四年前他离开的那个夜晚,男人抱着他温柔的承诺着没有下次,也是在那个时候他听到了男人的爱语。
他相信他爱他,却没有信任他。比起男人的爱,他显得懦弱许多。
“对不起。”他不该对他没有信心,不该不说一声就走,更不该选择了逃避。
肩膀上的湿热让冷翎夜放开了禁锢,在看到怀里人脸上流淌的泪水后,微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