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却是连月!
素珍本不想躲藏,又顾忌这一照面会让无烟落人口实,虽都知她是女子,但毕竟并未公开,难保连月不会借故对外诟病坏无烟名声,屋内也无甚可躲藏之处……她跃上床帐,仍旧像进宫那次一般,躲到厚大的帷帐之后。
才藏好身,两人便推门进来。
“不知长公主有何见教?我此处地方浅陋,实不是待客之处。”
她探头看去,屋门未关,无烟
挡在连月之前,虽让她进了屋,但语气淡漠,并无迎客之意。
连月笑了,眉眼秀丽,“浅漏?驿馆虽不及皇宫,但分配给娘.娘的地方怎会简陋?那用度只怕比我和长安那处还要好上数分。你父亲权位虽隆,你到底也不过是贱.妾所出,却总端着一派高傲架子,一副抑郁阴沉模样,也不知当初霍长安看上你什么!”
“公主问他不就知道了吗?”
“好个伶牙俐齿!”
“我若待公主客套,只怕公主不习惯罢。”无烟忽而低笑,“有话请快说,无话请回吧,不日公堂见上便是了。”
连月也终于止住一脸笑意,换上一副冷恨表情,她紧盯无烟,缓缓道:“这次比试,太后有两重意思,其一是由妙音出面,顺利拿下黄天霸,也好堵了朝上那众老臣的嘴;其二,便是你我之间也该来个了断了。”
无烟本仰首听着,闻言不觉一震。
“你以为太后便不知你和长安之事?皇上和长安都是太后最爱的晚辈子嗣,你以为她能放任你这般左右逢源?这次,面上我们都不能胜妙音,但私.下,我们搜集到的证据,如何审案制胜的方法,都可交由她,届时,她更推举谁人的,谁便是胜者。你若输了,请莫再纠缠霍长安,好生做你的皇妃罢。”
无烟握紧双手,却用力绽出一笑反问道:“我为何要答应你的要求?你不去管好你自己的男人却管我来着?自你嫁他以后,我和他便再无瓜葛,你这般说话,实是怕他纠缠于我吧?可那是他的事,我如何阻挡?”
连月脸色一变,眸光更阴沉几分,“魏无烟,你若果真对他无心,他每回进宫,你能恰巧出现在他四周,让他可望而不可得吗?”
无烟微微一震,连月看出端倪,缓缓笑道:“魏无烟,被我说中心事了罢,你不敢答应是不是怕输?你怕霍长安错看了你,你并非他想象中的美好聪慧……”
“爱一个人,从不在于她是否美好聪慧,只是因为爱罢了,”无烟缓缓低头,看着地面,“好,我答应你,若我输了,但凡那人进宫,我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你走吧,我多看你一刻,便想作呕。”
她说着猛地抬头,她脸色苍白,一双眼睛却出奇的灼**视着连月。连月向来是气势之人,此刻竟有些压不下她,可连月到底是连月,她嫣然一笑,轻声道:“行,那你我一言为定。你若违背诺言,此生将一生坎坷,孤独终老。”
“你若输了呢,长公主?”
无烟看她步步如莲,走出屋外,在背后问道。
“我不会输。真的,无烟,你从不及我,只是,长安看不清罢了,即便是爱他的心,你也不及我。”
连月掷下一语,头也不回的走了。
半晌,无烟方才记起上前关门,又慢慢步回桌椅前,缓缓坐下,给自己倒点冷茶,斟得半杯,那手一抖,竟把茶壶给摔破了。
她弯腰去捡,却被碎片割破手指,她却仿佛懵然不知,看着指头出血,安静得像尊石像。
她的手也不知是无意被划破,还是其实乃她有意而为,借此来消减心下寒冷。
素珍知她此时未必愿意看到自己,却还是按捺不住,从床.上跃下,快步走到她跟前,掏出手帕替她裹伤。
无烟几乎是立下站起来,冷冷
问道:“你怎会在此?”
“我来是向你道歉。”素珍微微苦笑。
“道歉?你何歉之有?”无烟却是微微冷笑。
“我从前不知你心里也喜欢连玉,以为你爱的由始至终是霍侯,所以,我和连玉……”
无烟却蓦地变了脸色,扬手指着门口,咬牙道:“我知道,像连月说的,在你心里,我不过也是个左右逢源的女人。是,我是倾慕皇上,我是,请你出去。”
素珍知她误会,正想和她解释,无烟见她不走,自嘲一笑,先自奔了出去,素珍一急,出门去寻,追着她跑到前院,忽而迎面一人急遽奔来,险些将她撞翻。
宿敌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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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珍一看是连欣,将她扶好,连欣眼中却映着恐慌和泪水,大叫着我要去找六哥,杀人了,杀人了……
素珍被她一吓,虽是吃惊,却想,对这混世魔王来说杀人不过是头点地、鸡吃米般,什么时候成过大事儿。
本来,知会的也不过是连玉一人,到得后来,一通大嚷,倒把所有人都惊动了。
事关重大,连玉大怒,亲自带人去了那妓院。然而,去到却发现,那地上只有一摊稠血,桌椅四歪,酒具碎散一地,入眼都是狼藉,可却不见一人。
此前激斗的四个人仿佛从空气中蒸发了一般,突然消失了孟。
那老鸨早吓呆了,连欣俏脸一寒,将那些个龟奴找出来撤气,在他们身上各刺了一个窟窿那老鸨大骇,刚叫得一句“公主大人饶命”,连欣已一剑将她的髻子削了半片下来。
但很奇怪,这一次,她竟然没有杀人。倒是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