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出去说没吃过。闻着倒好,就是不大甜。”
何子衿觉着倒挺好吃的,说,“祖母别总吃甜的,我听薛先生说,她以前教书的一户人家,那家老太太就很喜欢吃甜的,你猜怎么着了?”
何老娘问,“怎么着?”
“突然有一天说着说着话就倒下去了,人就不能动了,话也不会说了,躺床上只能发出‘哦哦呀呀’的声音。大夫给诊了,就说是吃糖太多的缘故。可见糖还是要少吃的,你看这糕就不是很甜吧,就是这个缘故。”何子衿胡扯一番,何老娘有了些年纪,格外怕死些,连忙问,“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何子衿顺道给何老娘灌输些养生的知识,“糖虽然很好吃,但,过犹不及的。就是说,什么东西,过了量就不好了。就像人参好吧,也是不能常吃的。糖也是,不论大人、小孩儿、年轻的、还是老的,都不要多吃。”
何老娘忙把吃了一半的茯苓糕放下了,道,“那咱以后少吃这些点心了。”
何子衿道,“这个糕不甜,里头又放了茯苓,祖母每天吃一块没事的。等以后我学会了做点心,我做给祖母吃,少糖少油,一准儿吃了没事儿。”其实点心里油倒无妨,这年头,何家又不是大富之家,家里人吃的还好,但也绝对没有营养过剩的情况。就是糖,何老娘特喜欢吃糖,还叫余嬷嬷买二斤饴糖,煮茶的时候放茶里面这样喝。何子衿真担心老太太喝出个糖尿病啥的,话说,这年头人家不叫糖尿病,叫消谒症。
何子衿吓唬了何老娘一回,何老娘心有余悸,与余嬷嬷道,“以后泡茶时还是别放糖了。”巴嗒巴嗒嘴,又道,“不放糖,觉着嘴里没味儿。”
何子衿道,“以前几十年祖母也没放过糖吧,你是喝惯了糖水才这样。忍一忍就过去了。是糖重要,还是命重要啊?”
何老娘闷闷的吃了块茯苓糕,不说话了。
何子衿说了半日好话哄她,何老娘才恢复笑脸,命余嬷嬷把茯苓糕收起来。
一时三姑娘出来,因三姑娘能挣些钱了,好歹不算废物了,何老娘大方的将糕分了三姑娘一块,对三姑娘道,“尝个味儿就罢了,说叫茯苓糕。茯苓是个好东西,难得的很。你妹妹从你姑祖母家拿回来的,你姑祖母送我吃的。”
三姑娘道谢接了,吃过茯苓糕后对何子衿道,“我有东西送妹妹。”
三姑娘送了何子衿一个红色的小穗子,何子衿细瞧了问,“姐姐自己编的么?可真好看。”
三姑娘放到何子衿手里,“十五灯节上要用很多,李大娘手里的人做不过来,就叫我一道跟着做。我不会,是李大娘着人教我的,这不难。给妹妹一个拿着玩儿吧,我手里的红线尽够用的。”
何老娘道,“给你妹妹一个便罢了。你们做这个,是要多给些余头以免穗子线不够使的,等那线若有剩下,你再给你李大娘还回去。别贪这小便宜,知道不?”
三姑娘笑,“我知道。李大娘看我实诚,以后能多给我活做。”
何老娘挺满意,觉着三姑娘还不算笨,“就是这样。你李大娘是碧水县第一精明之人,别在她面前掉鬼。”倒不是何老娘不想占些便宜,关键何老娘早跟李大娘打过交道,那婆娘难搞的很。为了让三姑娘长期在针线活上挣钱,只得舍得这些小便宜了。
何子衿赞叹,“祖母,我发现你越来越有智慧了啊!”
“切~”何老娘将嘴一撇,十分不屑于何子衿的马屁,“老娘早就有智慧的很,你才发现,你跟瞎子有什么两样吗!”
何子衿:我真是嘴贱!
三姑娘忍笑。
自此,陈二妞非但常给何子衿点心吃食,其母陈二奶奶私下与陈姑妈道,“听二妞说,子衿丫头念书可用功了,那孩子也有灵气。只是如今薛先生在教琴,子衿丫头没琴使,二妞说子衿常用薛先生的琴练习,可薛先生的是大人用的琴,子衿那个小手,用起来也不便宜。二妞就让子衿丫头与她共用一张琴。小姐妹两个,亲热的紧。”
陈姑妈笑,“这就好。”
陈二奶奶看婆婆心情不坏,便继续道,“我知道,子衿她爹要准备后年的秋闱,姑妈家不比咱家有买卖,家里的银钱自是先供子衿她爹的秋闱。我想着,咱家与舅家不是寻常亲戚,就做主给子衿买了一张小琴使。这孩子既有这样的灵性,又在咱家念书,我当她与二妞是一样的。只要孩子们好生念书,一张琴也算不得什么。”
“这也好。”陈姑妈赞这个儿媳一句,“你有心了。”
见婆婆高兴,陈二奶奶笑,“子衿丫头也要叫我声伯娘,这是应当的。”哼,大奶奶一样是伯娘,可就没想到这个的。就是何子衿得了她的琴,何家也得知她的情。
陈姑妈点点头,道,“你是个周全人,凡事不必我多说的,三妞也有六岁了,该是给三妞添个弟弟的时候了。”
陈二奶奶那窃喜之心一下子给浇个凉透,她何尝不想要儿子,可以说,她是最想要儿子的!但,这种事,岂是说有就有的!陈二奶奶低声应了句,“是,又让母亲为我们操心了。”
陈姑妈想了想,道,“要不你去跟子衿她娘打听打听,也是子衿五岁上有的她弟弟。先前我都以为恭儿媳妇不会生呢,谁知就有了,还一准得男,不知有没有什么秘方啊。”生孩子这种事,在生了五男二女的陈姑妈眼里,那简直就不算个事儿。跟男人几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