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对方身份高地位重,关键的人品才学亦是俱佳,这样的人,京都的夫人小姐们哪个不说一句好的?
林氏转过头看了一眼低眸装鹌鹑的自家闺女,心中一晒,京都贵女们心头的一枝花,怎么就被她姑娘给摘了呢?各家夫人嘴里的香饽饽,怎么就落到她这儿了呢?她姑娘好看是好看,可又不是没有更好看,她姑娘聪明也聪明,可……比她聪明的也不少啊,真是奇了个怪了!
盛清清对着林氏粲然一笑:“母亲,你看着我做什么?”
林氏心中叹气,扯着嘴角对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后便将目光转向了遭受沉重打击的盛丞相。
“老爷,你倒是说句话吱个声儿啊!”林氏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提醒道。
盛丞相呆呆地啊了一声,沉默了许久才缓过神来,又是平日的严肃模样,他捻了捻胡须看着席则的眼神却是越发不好:“国公爷,这事儿咱们往书房去谈。”他抬了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席则对着盛清清笑了笑,盛丞相故作危险地对着她瞪了瞪,之后,两人才大步离开。
见着盛丞相和席则走了,盛老太太又来了精神,她憋着一口气回到上首地位置坐下,就要泄火。林氏却是冷哼一声拉着盛清清就回了自己的院子,她现在可没心情陪这老家伙唱大戏,给她面子不过是为了全表面孝道,敢动到她闺女头上,这表面子不要也就不要了。
盛老太太一肚子火没处发,桌案上的茶盏早被撤了,干干净净的也没什么东西叫她砸,她老人家气的双眼发昏,起身就要回房间去歇着,谁想刚抬腿便往前一栽倒在了地上。
“老太太!!”
侍女嬷嬷们一窝蜂地惊叫着扑了上去,花嬷嬷更是急的直叫人去请大夫,堂中人别管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皆是涌上前去,婢女菱枝看着大房的那两个庶女装模作样的担忧焦急,连忙推推了呆立着一动不动的盛蔚蔚,她低声轻唤道:“小姐!小姐!”
盛蔚蔚到底是个聪明的人,被菱枝这一推清醒过来后不过一瞬便做出了反应,她急着上前,连唤了好几声祖母,只是这番作态到底还是迟了些,叫花嬷嬷眼中闪过一丝暗光。
大夫很快就被请了来,盛蔚蔚一直等到花嬷嬷伺候着老太太喝了药才沉着脸回了自己的西云院。
她站在那小院儿门口,看着这比起宜兰院小了一倍不止的院子,积蓄多年的不甘终是全部涌出了心头,她从来都不比大姐姐差,凭什么?凭什么?
菱枝被她那暗沉沉的气息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直等到盛蔚蔚踏入院门儿她才松了一口气,往日只晓得二小姐优秀清傲,却没想到也有这样的时候。
盛蔚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妆镜里那张面无表情的美人脸一动不动,放在身前的木盒里躺着的那只发簪依旧漂亮,她却再没了兴致插在自己的发髻之上,她心心念念的人却对着别人心心念念,那人还是她素来看不起的大姐姐,多讽刺啊。
温氏推开门挥退了身边伺候的人,扶着腰艰难地走到了盛蔚蔚身后,她的双手轻轻抚摸着她落在肩头的长发,柔声问道:“菱枝说你把自己关在房间一个时辰了,先时在大堂里发生的事情我也听菱枝说了。蔚蔚,我们住的是你二叔二婶的地方,你父亲是个迂腐刻板的,若非你二叔他哪里能坐在那五品冗官位置上?你二叔二婶对我们多有照料,你无论如何也不能与你二婶那般说话的。”
温氏见她不发一声,叹了一口气:“今日之事关乎着清清,你二婶就那么一个宝贝疙瘩,你这不是往火焰口子上撞吗?蔚蔚,你与清清是堂姐妹,应当好好相处才是,莫要误了姐妹情分。以后成了家,兄弟姐妹都是最好的帮衬。”
因为身体原因,盛老太太今日并未叫温氏去,今日之事她也只听菱枝讲了个大概。
可菱枝哪里知晓盛蔚蔚对席则的那一层心思?只以为她是因为堂中林氏和景国公的斥责生了恼意,她与温氏禀话的时候,也只着重往了那方面说,温氏也就往着这方面劝。
“如今你大姐姐一个皇家人的身份是跑不了了,以后能帮衬你的地方也就更多了。你大姐姐从小就喜欢和你吵嘴,但性子不坏,心也是个好的,你啊莫要自己钻到死胡同里去了。”
温氏拿着木梳轻轻地给她顺着发,盛蔚蔚听着她的话却是猛然地站起了身来,她转面,直直地盯着温氏,她那目光叫温氏一愣,尚未反应过来,盛蔚蔚又不声不响地坐了回去。
温氏放下木梳:“蔚蔚,你听见娘说的话了吗?”
盛蔚蔚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是将木盒子里的发簪取了出来,她看着妆镜里自己身后的温氏,言语缓慢:“母亲,你说,我比之大姐姐差在哪儿?”
“差在哪儿?”温氏抬手拢住她的长发,轻言道:“这如何能比的?在你二婶婶心里你大姐姐是谁也比不上的,在我心里,你何尝不是如此?我的乖女素来优秀,十八书院顶顶有名的好女,谁人不知?谁人不羡慕我有这么个好姑娘?”
“是吗?”盛蔚蔚突地唇角带起一抹笑:“母亲说的对,我本就是极为优秀的。”
她缓缓抬手将那发簪插进发髻之中,毫无血色的面颊上染上了点点笑意:“母亲,好看吗?”
温氏见她恢复了精神,心头松了一口气,一边抚弄着那发簪一边道:“好看呢,我家蔚蔚生的好,带什么都好看,这发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