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面对这簇火,兰生必须不扑过去,小命重要。
“装门。”泫瑾枫眸一敛,尽收对面女子的。
嫉妒她的人,才说她长相刻薄。下巴尖尖小小脸,肤色不是苍白之美,腻细金润。一双眼,最俏最得意,凤落枝头,百鸟无法争辉。她的五官都精致,和当年帝都最美的邬梅共通,母女二人均有令人无法忽视的一份灵秀。这时,她一身湖绿丝锦,裙上绣兰叶翠鸟,呆板贵气的花样因高腰窄褶长裙的样式显得生动。发式也轻盈,不加假发,看在他眼里亦自然。不过,露了半肩的荷叶领让他觉得刺目,优雅的颈线,锁骨,到此而已,但会引发遐想。
有花和香儿见了他,连忙施礼。一个多月来,院子里每个人都已认他为男主人,包括豌豆在内。泫瑾枫一言一行,妖也好,阴也好,坏也好,无形却强势汹涌,令人不自觉臣服。
大概只有兰生,仍能与之抗衡,不时上演类似敲门装门的对话。
泫瑾枫走到兰生面前,笑得忽阴恻,双唇削薄,嘴角翘,嘴抿线,双手落在她肩上,手掌直触她的肌肤,“爱妃美矣。”
兰生眯冷凤眼,一手捉住他的一手,“殿下这身也英俊神武。”
“神武?”泫瑾枫笑出齿白,阴森感尽消,“爱妃不用说违心话,我从前都没能神武,更别说躺了半年。”
然后他回头吩咐香儿,“今日外面太阳大。给娘娘加一件长袖丝衣,免得晒伤了。”
长袖丝衣?想让她中暑吗?兰生拎起他另一只手,“宫里坐着,太阳大也晒不着,殿下不必操心。”
“爱妃晒伤的话,本殿下会心疼,怎能不操心?”他对他的爱妃什么话都会说,当人面,私底下,从不停止调戏。
“殿下直说荷叶边太大就好。”香儿看出来。嘻嘻笑。“我另找一件小领口的去,这样娘娘也不会热坏了。”
有花翻个白眼,摇着头,识趣跟香儿一起出去。
“兰生。你这院里的。性子各异。却没有一个笨的,连小黑在内。”那只猴子鬼精鬼精。
“殿下夸自己就行了。”兰生看看铜镜里,手抚过领边。心道还好吧,规规矩矩,满大街都是的式样。
铜镜里,泫瑾枫的身影突然加入进来,左手贴上她后颈项,右手重新落在她的肩,但这次慢慢移着,覆到她锁骨。他的掌心温着,目光也温着,动作看着暧昧,却并无暧昧实质。因为他的神情十分平静,眸光不闪,沉着一层金冷。
他不暧昧,她却一惊,顿时跳成了鹿,“泫瑾枫,你我说好的,只太平过日子。”
他眸中金冷不散,面容却妖魅起来,勾着一抹坏,“所以,才叫你换一件衣服。肉在眼前晃,狼怎么改得成吃素?”
随着他身体康健四肢灵活,荒唐本色也要出来了吧?兰生警觉自己这些日子太麻痹了,ze小她两岁的家伙,是帝都出名的浪荡子。从明天,啊,不,从今天起,从头到脚都要给她蒙起来。
惊归惊,口才不想输,她冷笑,“哟,那可好了,大夏天随处都是肉,狼只管吃,小心别吃撑就行。”
他hehe笑起,沉音如鼓,似要敲进听者心里,“为夫以为爱妃早知道了,我很挑食,非对胃口的肉不咬。”
兰生骇然看着他,一股火气冲头,“是啊,我早知道到了,假姑子最对你胃口。”挑食个屁!明知贞宛攀附权贵,他不也吃干抹净了?
泫瑾枫顿时将兰生拉到眼前,面色森冷,“兰生,别认真了,认真了就没意思了。六皇子好色,非绝艳不吃,非美人不碰,你气什么呢?”
兰生呼吸加快,毫不畏惧他的阴寒冷冽,直视入眼,“泫瑾枫,不是你先气得么?”她一句只管吃,他回一句挑食。
香儿拿衣服进来,看两人身贴身,四目冒火,书上好像叫“**”?妈呀,小书虫赶紧往回踩步子。
“回来!”
“回来!”
两声同时起,香儿止步。
兰生拿过衣服去屏风后,衣服换好,气息也平。她怎么了,跟那位殿下生什么气?明知他jiushi那德性,将来还指不定要弄多少女人进门,心里早有zhui,也没抱过期望。
她拍拍心口,深呼吸,u淡定,绕出屏风,不看仍立在铜镜前的男子,道声走吧。不知是错听还是什么,一声不可捉的叹息,起在瞬间,消在瞬间,好像在她心里落了一颗雨点。
她禁不住回身,看着他走上来,然后垂头伸手。她要退,下一瞬改了主意,想她自己实在不必怕他,却不料他竟是为她整理腰带上的流苏。那双大手,刚才还熟练得调戏她,现在却展现她全然陌生的温柔。
兰生迷茫得瞪看着泫瑾枫,想问他什么意思,却最终一个字都没说。能让贞宛念念不舍的六皇子,大概除了他俊美的面庞,还有一些别的什么。问了,就又认真了。罢!
同坐一驾车,同入一座殿,零交流,就好像在为刚才彼此的火花惩罚自己。然后,一个好儿子陪父亲说话,一个好儿媳陪婆婆煮茶,各自展开社交活动。
兰生看奇妃仪态万方,煮茶如庄舞,每个动作都蕴藏技艺,暗道奇妃其实挺了不起的,不管是为了获宠,获名,还是获利,并非坐享其成,脑力体力都需保持最佳状态,还要不断学习提高自身,养出与皇帝匹配的内涵气质。看那个贞宛,也是聪明的,不能再以假姑子轻蔑之。
儿子昏迷的四个多月里,这位母妃娘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