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前,黄玉良曾有过一个提议,就是他要求在梦中设立一个局,为了防止设局的记忆被“钻心噬髓”一类的法术窃取,所以在完成之后,就要把这个梦销毁掉,如此看来,常明瑾是准备好了。
“你最后看到的场景是什么?”
“就是他站着不动了。”黄玉良想了想,“但是我好像还看到了别的东西,没看清楚,不太记得了。”
如果说从梦中吃掉七尾狐的魂魄是第一个梦,那么第二个梦便是刚才,现在他二人正处于第三个梦中。
黄玉良第一个梦中的最后,梦貘现身的画面被吃掉了,梦貘通常都会这样做,不轻易让人察觉自己的存在;在第二个梦中,常明瑾对黄玉良施展了钻心噬髓,用以检查第一个梦的处理情况,在他验证将某一个梦的片段“吃掉”行得通的同时,也已经将黄玉良隐藏的情报全部挖了出来;常明瑾用钻心噬髓看得越多,就对黄玉良这种“不能完全掌控”生出一种暴虐,术法用得近乎出格,这种心性差点将黄玉良的灵魂毁掉,也差点引来梦貘将他吞掉,多亏了胡二娘及时阻止。
“用隐藏的方式透露一个断裂的信息。”看着黄玉良轻皱起眉,常明瑾继续说道,“千方百计地拼命隐藏,就会让人相信这个秘密是真的,这个秘密也的确不假,但却缺少了某一个部分,如果少了关键,不成逻辑,那么找到这个秘密的人或许会觉得整个方向就不对,从而放弃追这条线索;如果少的是非必要的部分,那么这件事就会成为一个内含bug的程序,严重的程度,就依照缺少了什么而定了,在这种情况之下,掌握了大量关键信息的你,就会成为主导人物。”这是常明瑾看过黄玉良的大脑之后,得出的他的行为方式。
黄玉良明白了常明瑾的意思,“如果有人在找描骨画皮,想用这个方法复活,那么吃掉其中的一个步骤,就会让这个法术永远的残缺。”
“描骨画皮有一个前提,是魂魄已被大法器存放,”常明瑾亮出一根手指,“记得你看到的吗?当那七只手同时握住最大的一座石像后,这个法术才算完成,最大的那只狐尾是生物原身一部分,存着他最初的生灵,其余的六只狐尾是修炼所化,里面也只是源力生成的残魂。”
“要把‘灌入灵魂’这个步骤‘吃掉’?”
“就让它恢复r_ou_身,让它的魂魄只能存在法器中,哪也不能去,也融不到身体中。”
这一步,便是“断裂”。
而“隐藏”,则是用常明瑾从玄经上获取的隐匿之法,或许这世间难有法术能攻克最高级的壁垒,但也正如《逆方玄经》的基础原理,世上无不可逆转之生克,再高深的法术,也仅仅是编织j-i,ng巧的布匹,只要方法得当便可挑出线头。
更何况,常明瑾将只用次级的隐匿咒术来隐藏黄玉良看到的“断裂的信息”,与此同时,黄玉良还主张强化他曾在寒净寺的一段记忆。
就在黄玉良等人去寒净寺营救常明瑾时,曾与常闻有过一段对话。
常闻说:“咒语生成的力场被看作浓墨,寒净寺的镇御破魔法咒则是清水,只要力量够强,这清水便可将墨渍冲洗干净。”
这一步,便是“隐藏”,只不过稍加暗示,将破解之法一并理出。
黄玉良摸着下巴,仔细想着前后逻辑,“太巧了,你不觉得吗?这一切都那么凑巧,出一道题送一个答案,有可能会让人起疑。”
“还能怎样?”
“如果说疑虑不能打消,那么按照我的习惯,就会顺着这个疑虑再做考虑。”黄玉良看着常明瑾,“我觉得既然鱼饵这么美味,钩子也可以再锋利一点,或者直接亮出尖来,这样才显得鱼饵有价值。”
常明瑾瞬间就理解了黄玉良的意思,“我可以做一个程度由浅到深的诅咒,谁想看就得受这诅咒之苦,这样就会让描骨画皮看起来更真实,那疼痛还会加速浏览的进程,让人顾不得分辨其中的蹊跷;若是就此死在这诅咒之上,更是一了百了。”
“论y-in险毒辣只有你懂我,”黄玉良点点头,“但是目前来说,还称不上陷阱,只是待兔的‘株’,虽然我有‘可能被附身’这一重身份,对方有可能会通过我看到这个断裂的信息,但也只是可能,而你的话成本太高,我觉得对方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冒险来抓你。要捉老鼠,你还得往捕鼠器上放一块n_ai酪。”
“n_ai酪从哪来?”
“不如让樊华也成为其中一个,而且要借他之口将今晚的事情散播出去,”黄玉良看着常明瑾,“咱们三人是难易程度不同的选择,他和你一样不能被附身,也不好抓,相比之下,我身上就放了n_ai酪。”
常明瑾略微哑然,其实此举无疑是将黄玉良放在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他想不到黄玉良会接受,更想不到会添加了主动出击的成分。
“这个消息放出去,如果太快被我知道,在我已经忘掉这个计划的状态下,可能会采取什么措施来阻止,所以要尽量避开我的人脉网,”黄玉良补充道,“樊华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可以让他从外往内传,总归是我越晚知道越好,以达到传播范围足够广。”
“而且还可以专门往可疑地点的附近去散播。”
“越是可疑的地点,散播的消息就要越模糊,方式是从外到内,但详细程度却要内大于外。”
这个拖延的方式让常明瑾很满意,实际上胡家的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