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太多。想的越多,越容易错。”穆生说。
“她最擅长的,就是什么也不想。”
谭旖本来以为这一剑江暖会更加慎重,两人接近对方防守距离都会相互试探,但是江暖却直冲而来。
谭旖心中一声哼,江暖的急停冲杀简直就是自取灭亡!
她发了狠劲一把压下了江暖的剑,触剑的瞬间她感觉到江暖的剑竟然跟着她一起下沉,却比她更早撤离,那如同抽刀断水般自然,江暖一声闷喝,剑起扬尘,击中了谭旖的手臂。
“喔——”观众席传来了惊叹声。
这一剑快刀斩乱麻,看似险中求胜,但是看台上的孟教练却心里暗自惊讶——这丫头在瞬间对步伐的调度、惯性的控制、对手的反应和判断都是少见的精准。
谭旖站在那里,几秒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输给江暖了。
良久她才呼出一口气来,将护面一把从脸上摘了下来。
观众们的掌声延绵不绝,是给这一场精彩的比赛的。
但是对于谭旖来说,那仅仅是属于江暖的。
她的牙槽咬紧,肩膀无意识地颤动着。
最可恶的是她回忆这仅仅几分钟却犹如一个世纪的比赛之中,她竟然找不到任何自己的失误。
就是因为找不到“失误”,就意味着找不到自己会输给这个第一次参加比赛的对手的理由。
而此时,江暖心跳得厉害。
之前还稳稳握着剑的手颤抖了起来。
观众席上,同学们为她制作的横幅夸张地晃动着,一种兴奋地喜悦从高处膨胀蔓延向她。
她茫然地转过身来,看向父亲的方向。
江怀拍着手,之前还略显紧张的神色此刻完全舒展开来,他抬了抬右手,示意江暖。
视线在略微向上,她对上了还未及换下击剑服,双臂靠在观众席的围栏前,看着她的陆然。
他也和身边的穆生一起拍着手,唇角的凹陷显示此刻他的心情也是相当的好。
他微微侧了侧脸,下巴与颌骨衔接成赏心悦目的线条,而他的目光似乎也随着这一点点角度的变化而柔和了起来,哪怕他站在离她几米远之外,仿佛也在拥抱她。
江怀又用手示意江暖把护面摘下来。
江暖这才想起比赛是真的结束了。她摘下护面转过身,和谭旖握手。
谭旖的手搭在江暖的肩膀上,略微用力地向下压住,但是江暖却挺直了腰杆,一动没动。
“全国比赛的时候,别输给我。”
说完,谭旖就收回了自己的手,转身走向教练。
教练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而是揽住她的肩膀,说了声:“下一场比赛加油。”
下一场,意味着谭旖将和同俱乐部的霍玲争夺另一个代表省队出战个人赛的资格。
江暖奔跑着来到父亲的面前,和老爸拥抱在一起。
“老爸!老爸!我赢了!真没想到我赢了啊!”她跳了好几下。
江怀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悦,但还是克制地拍着女儿的后背说:“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啊!就是省里面的选拔赛,又不是冠军!”
“老爸!这是我第一次参加比赛啊!”
“哦,对对!我家小暖最棒了!”
江暖抬起头来,向外走了几步,仰着头,而陆然还趴在那里,很安静地看着她。
他的眼睛很漂亮。
之前江暖就知道了,可是现在带着胜利的喜悦看他的眼睛,顿时觉得更好看了。
就像有一整个银河的星星都在他的眼底,随着他的视线坠下来,落进了江暖的眼里。
她下意识踮起脚,伸长了自己的胳膊,看台上的陆然放下了自己的胳膊,但是两人之间还是有距离。
陆然笑着说了声:“你跳一下啊。”
江暖眯着眼睛笑着:“那你怎么不跳下来啊!”
“我跳下来,你也接不住我啊。”陆然无奈地正打算收回手,离开看台去找她。
但是没想到江暖忽然奋力跳起,她的指尖轻轻地碰过陆然的指尖。
仅仅一瞬的触碰而已,陆然的身体不自觉一颤,他下意识向下更用力地去伸自己的胳膊,然后江暖已经落地了。
“碰到啦!”她笑得眼睛眯成两道弯弯的线。
观众席上的孟教练拍了拍庄云:“走吧。”
“回酒店?谭旖和霍玲的比赛您不看了?”
“既然来了南市,怎么能不和自己的老队友打个招呼呢?”
“我看是你要卖面子希望他把女儿送到海川大学来。”庄云笑了笑,“不是我跟您泼冷水啊。是金子在哪儿都发光,b大那边搞不好也早就瞄上她了,正翘着腿在帝都等着她送上门呢。”
孟教练白了庄云一眼,走到了体育馆外,拨通了自己老朋友的电话。
正在指导穆生下一场比赛的江怀愣了愣。
“喂,老孟,你怎么忽然给我打电话了啊?”
“连着看了你女儿一整天的比赛,还能忍住不给你打电话吗?”
“什么?你在南市?”江怀抬起头来,环顾一周却没看见老朋友的身影。
“体育馆里太吵了,所以我上外面来打电话了。晚上一起吃顿饭吧,我的来意你应该猜到了,最好能带上你家的千金。”
江怀侧过脸来,看着江暖被自己的同学们围着,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说什么的样子不由得笑了。
“带上她?算了吧,她今晚应该有很多丰富的活动吧!肯定要撒欢的!”
“那成,我们两喝一杯。我把我最得意的弟子也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