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她的反抗,耶律綦却没有停下来,粗糙的大手扯去了她的外衣,看着裸露在外的光洁肩膀和白皙如雪的藕臂,耶律綦用指腹摩挲着她左臂上的红色守宫砂,抬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笑望着她道:“我知道你们中原人有个规矩,未出嫁的处子之身都要点上守宫砂,象征着纯洁和坚贞,对不对?我的美人,你比长生天上的云朵还要洁白美丽……别怕,把你自己放心地交给我……”
“呵呵。”百里婧没有反抗,也没有回应,居然笑了。
耶律綦果然询问:“你笑什么?”
百里婧的眼睛看着头顶上方的圆顶帐篷,笑道:“我曾经有一个非常喜欢的人,喜欢到我觉得我的所有都应该是他的,我的人我的心,他想要,我都会心甘情愿地给。后来,我遇到一个很喜欢我的人,他说他爱我、疼我,愿意为了我做任何一切,只要我好,他没有关系。我知道他很想要我,但是他从不勉强我,只要我不开口,他绝不会硬来。直到刚才,我居然有点后悔,后悔这颗守宫砂没有送给他,就算是当做离别的纪念,也应该送给他……”
耶律綦耐性地听她说完,鹰眸微微眯起:“我的美人,你们中原的女子几时这么豪爽了?你居然有过两个情人?倘若你非处子之身,大约也不会在祭天仪式上被选中。”
百里婧一笑:“这么说来,我应该感谢这颗守宫砂么?”
耶律綦揶揄道:“我猜,你的那两个旧情人肯定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肚子的穷酸墨水,信奉着动口不动手的陈旧规矩,很可能是两个面白无须油头粉面的小白脸。”
见百里婧沉默,耶律綦居然从她身上翻下来,与她并排躺在偌大的炕上,叹了口气道:“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再等等,学着你们中原人斯文的品性,忍耐着等你适应我,反正身在突厥大营里,你这辈子都别想逃出去了。”
他做出这样的决定,倒令百里婧很是惊讶。然而,她的脑袋十分清醒,虽然耶律綦这样说了,但突厥蛮子性情多变,她不敢保证他不会变卦,在突厥大营里多呆一天便多一天的风险,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耶律綦应该没有再怀疑她是大兴的奸细。她只是潜入军营来救人罢了,没有办法把自己的消息传递给大兴,不知她迟迟未归,湟水关那边是否已乱作一团?
“元帅忙于军中事务,没有多少工夫可以陪我,先前还有两位姐妹,今日双双惨死,只剩我一人在这大帐内。即便我想重新开始好好生活,也没人拿我当突厥人看待,也许哪一日南汗看中了我,就会随随便便糟蹋了我,因为我不过是个俘虏来的中原女人罢了。”百里婧幽幽道。
“胡说!从今天开始,南汗北汗谁都不能碰你,因为你是我耶律綦的女人。”耶律綦脸转向百里婧,自怀中摸出一枚金腰牌来塞进她手里,安抚道:“这是我的令牌,你可以拿着它去营地里逛逛,谁都不敢阻拦你。”
在百里婧惊愕的目光中,耶律綦笑着补充道:“但是,不准离开我。”似乎受不了她盈盈黑瞳的注视,耶律綦又扑了上去,在她脖颈处那个青紫的印记上又重复地啃噬起来。
百里婧疼得一哼,耶律綦才松了口,霸道地宣布:“美人,我不管你那两个旧情人在你心目中占据着怎样的位置,如今,你是我的人了,这个记号不要忘记。”
百里婧捏着手心里的金腰牌,顺从地对他的这番话再无一丝反驳。全当被狗啃了一口,她一块肉也不曾少,有什么可要死要活的?她才不在乎。
耶律綦揽她进怀里,刚说了句“睡吧”,外头就传来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元帅!南北汗请您前去,有要事相商!”
耶律綦不得已睁开眼,软玉温香在怀,还未抱热,却又松开,他从炕上下来,披好衣服,又回身为百里婧盖上了毯子,道:“夜里凉,你先睡吧,不必等我了。”
百里婧怎么可能睡得着?南北汗同时邀请耶律綦过去,这要事定然与大兴有关,是战事起了变化,还是他们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正当百里婧在昏暗的夜色里望着那块金腰牌,想着是否今夜就去找赫时,突厥大营里忽然火把透亮,一阵阵整齐的脚步声响起。
耶律綦与南北汗站在大营中央,面前是一群突厥士兵,耶律綦开口道:“东兴的荣昌公主不见了,他们的皇帝派人来传话,说如果我们肯放过荣昌公主,无论马匹、粮食还是城池,他们都愿意交换。倘若我们敢私藏荣昌公主,或者敢动她一根汗毛,到时候他们东兴举国之力也定要让我突厥灭族,彻底地将我们赶出燕山以南。”
说完,耶律綦笑了:“东兴人死到临头,好大的口气啊!诸位突厥的勇士,本王深夜召你们前来,是想让你们这些参加了湟水关一战的勇士去辨认一下军妓里头的女人哪一位是荣昌公主,或者,你们还有谁能清楚记得她的相貌,可以让画师画出来。到时候本王重重有赏。”
“为何是在军妓中?”有人不解地问。
立刻有人答道:“那位荣昌公主已经成婚,必然不是处子之身,我们一路上遇到的非处子一律都充作了军妓。”
“东兴的荣昌公主长得面目狰狞,凶狠地从奔突而来,一剑将扮作司徒赫的巫术砍下了马,她满脸都是血,一笑,露出森森白牙,当时我离得近,觉得这个女人与魔鬼一般凶残。”一人心有余悸道。
随后好几位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