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老想着让我离开乐队啊,你知道当初我为了组乐队多苦吗?”唐逸之耍起了脾气,把筷子扔在桌上。
“你瞧瞧自己天天神神叨叨的像话吗?”想着每次见面唐逸之奇装异服给自己带来的震撼就汗颜。“我怎么不像话啦?我这是摇滚精神!肉啃肉(rd roll)!我是真摇!”
“反正话我说尽了,愿不愿意随便你。还有这头发给我剪了,以后不准穿奇装异服。”顾思存俨然一副谈生意的姿态,让唐逸之的胡搅蛮缠无用武之地,他嚷了半天,那人的态度像一座山,巍然不动。
唐逸之丧气的拿起筷子,继续挑着菜,嘟囔着“以前的是扯着嗓让我玩摇滚,现在的是拼着命让我不玩摇滚。命运啊,从来就没掌握在自己手里。”顾思存挑挑眉毛,这人从来没说过他自己的事儿,这声抱怨让思存隐约知道唐逸之是因为一个人才退了学,玩音乐。
唐逸之饭已经吃完了,顾思存都没有开过口,显然是在给他压力。没法子,他认命道“行,我答应你。但是我不想学钢琴,学古筝行不行?反正都是弹拨乐器。”
顾思存对乐器不懂,但怎么想都觉得比他吊儿郎当的样子好,于是便答应了下来。吃完饭顾思存又要出门,唐逸之问他干嘛,他说要再开一间房。唐逸之哭天喊地,说自己被人用完就扔了,说顾思存拔等等,怎么难听怎么说。顾思存铁青着脸“再加一条,不准说脏话。”
“你就会拿这些压我,谁谈恋爱还条条框框的啊?你就仗着我喜欢你呗,没见过你这么坏的,拿对付客户的法子对付我来了,窝里横。”唐逸之抱着枕头趴在床上泫然欲泣,一副可怜相。得不到对方的回应就变得兴趣索然,闹腾一会安静下来了。
次日一早他们就开车回城了。跑场子的习惯让唐逸之养成一上车就能睡着的神技,而高乐天自然也不会说什么,一路上倒也安静。
回到本市,先把助理放下了车,继而驱车到了理发店,把副驾驶上睡得口水直流的人喊醒了,唐逸之揉着眼睛,发现车在市中心,朝那人投去了不解的眼光。
“下来了,先剪头发。”言简意赅。唐逸之没想到这人这么雷厉风行,本来想先答应着,后面也许对方就忘了,谁知会趁着自己睡着直接开到理发店来。
唐逸之紧扒着座位不肯下车。顾思存不催他,熄了火抱着两臂就这么等。他发现对付唐逸之这种无理取闹的人只有这个方法好使。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怎么这么没孝心呢?”
“这头发我留了两年,这不仅仅是头发,更是我的青春!”
“亲爱的,为什么你不能像我对你一样对我?你从里到外从上到下我都喜欢得不了,你对我却不一样。”
唐逸之喊了半天,说得不靠谱对方也不恼,好整以暇的等自己投降。唐逸之沉默了,他用手指绞着耳边的秀发,说“算了,如果这样你能更喜欢我一点,好像…也没那么可惜。”
这语气没有平时聒噪,听起来带点落寞,顾思存想说点什么看见对方已经下车了。
理发师看着推门而入的唐逸之,热情的询问要做什么发型,他无声的指了指跟在后面的顾思存,示意问这个人就好了。顾思存也没什么主意,让发型师看着剪就好。
唐逸之从进了理发店就不说话了,坐在椅子上闭着眼,一副看破红尘的沧桑。不消片刻头发就剪好了,没有理得太短,少年美好的轮廓展露无遗,眉眼之间多了几分神采。唐逸之睁开眼,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没有说话,显露不出什么情绪。
顾思存突然觉得自己像一个严酷的家长,为了让孩子好好学习而砸掉他心爱的玩具。自以为是的好意只能称为武断。本想着理完发就帮他找地方学古筝,现在却做不出来了。唐逸之剪完头发跟在顾思存身后回到车上,默不作声。
“先陪你回家放行李,你下午打算干什么?”
“什么也不干,就呆着。”唐逸之闷闷的回答。顾思存开车到了地方,这片地方在阳光下,破败之感更加暴露无遗。下了车拎东西,边走边问“你独自在外面住,平时不回家看看家人?”
这是唐逸之第一次没回顾思存的话,让顾思存很不是滋味。他觉得唐逸之是真的伤心了“头发剪了不用那么伤心吧?男孩就要有男孩的样子。”
“剪都剪了有什么好说的。”唐逸之打开窗户让闷了几天的空房间透透气。他手脚麻利的打扫起房间,烧开水。顾思存看着忙里忙外的唐逸之,打量起这间房。虽然很破败,但是被房子的主人收拾得整洁干净,书桌上还有一些乐谱,顾思存虽然看不懂,但工整大气的字体很赏心悦目,想到之前吃过他做的饭也能感觉到唐逸之抽风的外表下有颗玲珑心。
床头边一管药膏吸引了顾思存的注意,以唐逸之的脾性绝不会把药丢在床边,拿起来看了看,这管是空的,正是那天从自己家拿走的那个。正在灌着开水的唐逸之看见顾思存手里的东西,放下水壶夺了过来“你读书那么多,不知道不能乱动别人东西啊?”
“你不是不想说话吗?怎么又挤兑我了?”看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