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衣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道:quot;吟诗你啊,整日里都在想些什么呢!quot;
吟诗撅着嘴小声辩驳道:quot;奴婢才没有......quot;
quot;哎?吟诗你也不小了,我是不是也该给你找个婆家了?quot;韩青衣摸着下巴,忽然说道。
quot;公子别打趣奴婢了!quot;吟诗羞红了脸。
韩青衣笑笑,认真地说道:quot;不过这事也确实该考虑了,你若是有心上人尽管跟我开口,我一定成全你。若是没有,将来我为你物色个好人家,如何?quot;
吟诗微笑着道:quot;有劳公子费心,奴婢先谢过公子了。quot;
☆、青青子衿
昨日下了一夜大雪,今日整个皇宫里都是一片银装素裹,白雪皑皑。下了早朝,程寂乘着轿子回朱雀宫,未封王的皇子还未有自己的封地和府邸,因此都是居住在后宫。朱雀宫便是程寂的居所。
程寂刚回到自己的锦鸾殿,还未来得及脱下身上的灰色大氅,翠竹轩那边的下人便来通报,请他去翠竹轩用膳。程寂怔愣了片刻,点头应允了,那人先行回了翠竹轩,程寂随后动身前往。
去翠竹轩的路上,程寂不由自主地想起清早韩青衣那个吻,心中有些微妙的感触。韩青衣原先神志不清时,程寂对他不过是像对待弟弟一样处处照顾,如今他病好了,程寂也还是习惯性地像从前那样对他,所以对于韩青衣的举动时不时会感到惊讶。仔细想想,他如今已是个正常人,所作所为无非是将他当做自己的丈夫来看待了。倒是自己,还没适应过来。
程寂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婚是他让皇上赐的,人是他八抬大轿十里红妆迎进门的,如今他恢复正常,自己断没有冷落他的道理。
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翠竹轩门口,程寂一抬头,便见韩青衣正站在门前等候,鼻尖冻得通红,搓着手放在嘴边哈气。程寂上前,蹙着眉头道:quot;天冷,怎么不在屋里等着?quot;
韩青衣只笑笑不说话,程寂连忙拉着他进了屋,感觉他手冰冷,又替他搓了搓手,道:quot;以后就不用专门等我了。quot;
韩青衣皱着眉回道:quot;可是一个人用膳太无趣了,都没什么胃口。quot;
程寂看了他一眼,感觉他自病好以后,似乎真的清瘦了些。于是便道:quot;那日后我都陪你用膳,不过,你也不必在门外迎候了。quot;
qu;韩青衣十分欢喜地答应着。
早膳宜清淡,吃的是雪花燕窝粥,伴五盘小菜。两碗粥下肚便饱了,坐着消了会儿食。
程寂忽然道:quot;自你病好后还未给母后请过安,今日便一道去见见母后吧。quot;
韩青衣心里有些发怵,不知道这个皇后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好不好相处,不过面上还是一派平和地答应着。原先他病着皇后便免了他每日的问安礼,如今好了,不知是不是要跟后宫嫔妃似的每日去跟皇后请安,想想就觉得头疼。
乘着软轿去皇后的静楠宫的路上,韩青衣还在想,既然越朝准许同性成婚,也不知后宫里是不是也有不少男妃,这么一想,就觉得即便是每日问安也变得有趣了。
皇后的静楠宫自然比其他宫殿都要华美宽敞,半人高的铜制香炉里青烟袅袅,整个殿里都萦绕着淡淡的香气。皇后穿着赭色描凤图案的曳地长裙,梳着朝天髻,戴着金凤冠,并几只金簪。即便已经不复青春,眼角有掩不住的细纹,但还是风韵犹存的美人,尤其那雍容华贵的气度,不愧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韩青衣跟着程寂给皇后行了礼,皇后抬了抬涂着深红蔻丹的手,慵懒地说了句:quot;平身吧。quot;
quot;谢母后。quot;
皇后让下人给二人看了座,才又开口问道:quot;今儿怎么想起来;
quot;韩毓前段时间受伤,太医说他因祸得福,痴傻之症不治而愈,儿臣便想着领他来正式着,手轻轻拉了拉韩青衣的袖子。
韩青衣便坐直身子朝皇后端端正正地做了个揖:quot;韩毓拜见母后,母后万福!quot;
皇后微微挑了挑眉,道:quot;这倒是有意思,好得很。不过,他浑浑噩噩过了数十年,如今才好,学识礼仪还一窍不通,到底也是三皇子妃,身份尊贵,断不能再像从前那般放任不管了。quot;
程寂颔首答道:quot;母后说的是,儿臣正想为他找个夫子。quot;
皇后闻言微微蹙了蹙眉,道:quot;找什么夫子,依我看,便让他跟皇子公主们一起在尚书苑学习吧。quot;
quot;这......quot;程寂犹豫道,quot;这恐怕不妥吧?quot;
quot;有何不妥?quot;皇后冷冷地睨了他一眼,quot;尚书苑的太傅们都是才高八斗的学士,不比你找的夫子强?明日起,三皇子妃韩毓便正式到尚书苑上课吧。quot;
程寂垂眸不语,韩青衣大大方方地一笑,叩首谢了恩。
出了静楠宫,程寂脸色还是不怎么好,韩青衣对他道:quot;殿下,不如我们走回去吧?quot;
程寂奇怪地;你不是怕冷?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