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这本来就已经是多少人都无法企及的幸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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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班师的决定,军中不是没有反对的声音。大多数人看不到战事久拖不决的风险,眼睛只看着“封王”了。毕竟是封王啊,虽然封的是主帅,其他那些附骥尾的家伙多少也能捞点汤不是?断人前程如杀人父母,此话当真不假。
这些怨言,将军是知道的,却也不曾在意——毕竟以他在军中的威望,还不曾有谁敢公然诋毁他,更别说违抗军令了。
可将军也不曾料到,自河北到京师的漫长跋涉,足以使微不足道的流言发酵成致命的□□。
☆、r25.箭在弦上
西风吹渭水,落叶满长安。
京城在望,天色已晚,凯旋的大军便在驿站驻扎。
大约是万里跋涉终于到了尾声,连将军都不免松了口气,更遑论一干将士。
然而,就在这天晚上,梁王突然出现在将军卧房门口。
如今羽林骑已是名副其实的天子亲军,将军自然不会再大喇喇使唤他们。守门的兵卒是将军的心腹亲卫,或多或少知道这名羽林校尉身份特殊,虽不敢把人放进去,却也好声好气地想把人劝走。
梁王什么话也不说,只是蒙着头往里闯。亲卫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当下也被激起了火气。推攘之间,自然惊醒了浅眠的将军。
“你最好有合适的理由。”被吵醒的将军脸色铁青,什么君臣之分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如果是皇帝他也就认了——如果皇帝有兴致艹他一顿,将军高兴都来不及呢,哪里会有什么起床气。可是梁王么……将军恶狠狠瞪着眼前昂着头不知道在犯什么倔的混蛋,心里筹划着要把这小子清蒸还是红烧。
“末将听闻,大帅有意问鼎之轻重——”
“谁说的!”
满脑袋的瞌睡虫瞬间飞得一干二净,将军一个箭步,出手如电瞬间扣住了梁王的咽喉:“你从哪儿听来的?!”
梁王不可置信地看着将军,一脸愤怒,若仔细看,还能看出其中暗藏的受伤来。
但将军显然不是会仔细看的人。他骇得无法思考,满脑子都是杀人灭口——这种话不能传到皇帝那儿,绝对不能。
感觉到将军的手如铁爪渐渐收紧,梁王下意识开始挣扎,却怎么都挣不脱。不过片刻,他面色泛起潮红,脸上的愤怒渐渐被恐惧取代。
“是……是我……我看到他们在商量……他们没看到我……他们拿着黄袍……商量……”
如一盆冰水当头泼下,将军只觉得手足冰凉,不知不觉便松开了手。
梁王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呼吸,生理性的泪水不断涌出。
也可能……并不是生理性的?
他看着素来刚毅睿智的将军怔了片刻,轻声问道:“‘他们’是谁?”
他看着素来衣甲严整的将军只穿着寝衣便夺门而出,不多时外面便传来一串急促的马蹄声。
他看着空荡荡的门廊,突然弯下腰、止不住地咳嗽,似乎要把心肺都咳出来。
☆、r26.情义难全
山河千里国,城阙九重门。不睹皇居壮,安知天子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