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行从背包里拿出照片,递给徐栩:“这些虫子我认不出,它们有极强的再生能力,只要没被削泥,即使受道法攻击,过一段时间还能复活,但它们极为怕光,见了手机闪光灯,就全部死了,这是死后的模样。”
照片上的黑虫翻着肚皮卷着腿,细长的尾巴与前鳌特别明显。
“蝎子吗?”阿西问。
李景行摇头:“形似而已。”
“鳄蝎。”徐栩转动着照片说,“伏在水中,被它蛰一下,会造成j-i,ng神紊乱,出现幻觉,你就没带一个尸体回来?”
李景行摇头。
张麟乐觉得他徐哥已经走火入魔了,y-in的毒的,什么都想捞回来:“你这又是割了毒虺的信子,又是要留什么蝎子的标本,你要做什么?”
“研究研究呗,说不定可以做成一种毒。”徐栩满不在乎地说道。
张麟乐:“......”天狼会最爱这些y-in毒之物,徐哥这是打算以毒攻毒吗?
周边的哀乐声突然高了几分,掩盖了几人的对话,死者的家属披麻戴孝地跪在灵堂前,做送走死者前的最后一场法事。
有人点燃了鞭炮,噼里啪啦地乱炸一通,死者的家属伏在棺材边哭得昏天黑地,所有的人都默默地站了起来。
清晨五点,当地的一个风水先生过来大声喊道:“走了走了,快一点,时间到了,晚了过不了y-in阳河。”
张麟乐竖起耳朵,y-in阳河是什么?
阿西则搓手有些不安:“我们要去火葬场了。”
第83章 第三个任务
结婚和送殡都讲究时辰, 前者图个吉利,期盼新人能百年好合长长久久,而后者图个安心,希望逝者灵魂安息, 庇佑后人。
至于火化后落墓的位置与入墓的时间, 那就是寻龙点x,ue的y-in地风水了,那是门学问, 选得好, 对后人确实有一定帮助。
不过这几人并不是被雇来看风水的,轮不到他们c,ao心这等事, 此刻, 他们还在扮演着路人甲的角色,在当地的风水先生一声“起”后, 几名壮男吆喝着“一、二、三”将棺材抬了起来。
因为恐怖的流言,大家对这名死者的送殡避之不及,这次参与送殡的人并不多, 大多是些亲属。
有人将棚拉扯了下来,棚条轻飘飘地落地,有种曲终人散的感觉。
“这是习俗。”阿西小声地说,“我们那边叫拉棚送人,如果这棚不拉,代表还有人继续进,预示着还会死人,所以这是个必要的程序。”
“哦。”张麟乐心道, 人走了本就要撤棚,有些习俗却被传得如此惊悚。
“别看啦,转身,大家转身。”有人吆喝了一声。
四个人随大流面相前方,张麟乐问:“转身做什么?”
“不回头,也不走回头路。”阿西小声回答:“这也是送殡的习俗,人死了,就没在阳......”
徐栩快速地给张麟乐甩了一个眼色,截话:“阿西讲鬼故事的技术一流,之前我和你景行哥接到业务要进山驱邪,他就是当时进山的向导,阿西这张嘴尽会吓唬人,千万别听他的。”
阿西低头,委屈得很:这的确是当地的传说,可不是我编的。
“都闭嘴。”李景行说,“看路。”
“哦。”阿西不说话了,继续往前走。
李景行四人走在最后,一共也没多少人,整个送殡的队伍看上去空空荡荡的。
天色还没亮,走路都要打着手电。深秋的黎明前,又暗又冷,前方抬棺的人累得大汗淋漓,而后面一众人都无一例外地缩着脖子赶路,白色的布条随风乱飘,多了一份凄凉,偶尔从天上飞过一、两只不知名的野鸟,“叽”的一声飞过众人的头顶,便没入了山的尽头。
按照当地的风俗,在特定的地点和特定的时间才能够落棺,而走几步就要要跪地磕头表示哀悼,在各种乐器的演奏声中,送殡亲属就这么跪了一路,也磕了一路的头。四人不用跟着跪,但前方的人走走停停,他们也只能干耗着。
张麟乐低声说说:“当地送殡的礼仪太繁琐了,我记得我爷爷走的时候,直接将冰棺送上火葬场的车,大家各自开着车,一路打着双闪,跟着去火葬场就行了,没这么多讲究。”
“农村更看重传统,送殡是大事儿,马虎不得。”阿西说道。
“等我百年之后,就一把火烧了洒进大海,男子汉大丈夫四海为家,节约了墓钱,也省得占活人的地。”张麟乐笑了笑。
“这可使不得。”阿西蹙眉。
张麟乐耸了耸肩:“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我们这一行,死在哪里是没得选的,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实现?”
李景行不动声色地斜了他一眼。
前方的队伍又动了起来,几人也随着队伍走了起来,两里地,折腾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后,总算到了火葬场。
远远看去,一个硕大冲天的黑砖烟囱立在平房之上,里面冒着滚滚浓烟,像老式工厂的排烟囱。
火葬场的环境让人压抑、沉重。
“太落后了。”张麟乐看着烟囱就觉得不舒服。
阿西凑过来一个脑袋,不解地问:“有什么落后的?这是火葬啊,又不是土葬。”
徐栩搭话:“不是每个地儿都用得起电子的,能一把火烧了都痛快,比土葬慢慢腐烂强多了。”
“从现在开始,大家警惕点。”李景行提醒道。
其他人立马跟着进了去,不过来到这种地方比墓地还要令人沮丧,张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