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陛下…”
“你也闭嘴,威廉。”
“……”
转过身,伊丽莎白掩去眸中烦躁的情绪,走到窗边伫立凝望,双手背在身后,一动不动。
处理完这些人,并不代表她就此彻底安全,北面有个苏格兰,南方有个西班牙,隔海相望是百年宿敌法兰西,但事情总有轻重缓急,现在让她头疼的是玛丽-斯图亚特。
那个女人肯定会再婚的,为了保住王位,也为了抢她的王位,无论跟哪国联姻,都对英格兰百害无一利,是绝对的威胁。
除非,玛丽嫁给由她选择的英格兰贵族……
“陛下,埃莉诺小姐求见。”侍卫的通报打断了她的思绪。
埃莉诺…
上帝,她差点忘了还有这号人。
“让她进来。”
“是。”
那个与她神形相似的女人走了进来,尾随身后的还有江心言和奥洛。
“你们??”
三人神情凝重,欲言又止。
☆、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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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支开两个男人,伊丽莎白绕过书桌走到她们面前,习惯性地握住了江心言的手。
埃莉诺行了个屈膝礼,抬起头,一双通红的泪眼里不断淌下温热透明的液体。看着这张跟自己相似的脸,伊丽莎白感觉就像在照镜子一样,感叹世上竟有如此相像的人,仿佛是另一个自己。
当初塞西尔找到她的时候,无父无母,寄人篱下,差点被亲叔叔卖去妓|院,那时才十六岁,而伊丽莎白二十岁。这些年,一直是塞西尔秘密地养着她,说将来有用。
这次的确派上了用场,差点给忘了。
见她一直抽抽噎噎地哭,不说话,伊丽莎白难得心软,松手抱了抱她,柔声道:“告诉我,艾拉,发生什么事了?”
结果小姑娘哭得更凶……
“陛下,她怀孕了。”实在着急,奥洛小声替她说。
愕然,皱起眉:“谁的?”
“可能是我父亲的…也可能是…诺福克公爵的…或者…别的人…”奥洛越说越小声,为难地低下头。
这几天她的公爵爹出了事,作大死,家里能遣的仆人都遣散了,她和母亲、哥哥顶着“叛国者家人”的名头受尽冷嘲热讽,昨天进宫来找江心言,差点被侍卫赶出去。
得知埃莉诺暂住在宫里,她们便一起来看望,顺带把这两个月发生的事跟江心言说了,没想到会知晓这样的消息。
良久的沉默,空气仿佛凝结成冰。
伊丽莎白脸色y-in沉,紧抿的唇微微蠕动,视线落在埃莉诺还很平坦的肚子上,眸底迸裂一丝冷意,突然,越过她们拉开了书房大门,对外面驻守的侍卫低声耳语了几句。
只见侍卫颔首离开,她关上门,转过身,神色恢复平静。
她牵起埃莉诺的双手,包覆在掌心里,安慰道:“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参与这件事的人已经全部判处死刑,而且死法会相当痛苦,算是为你报仇。”
“陛下…我不想要这个孩子…”小姑娘嚎啕大哭起来,声音撕心裂肺的,“可是吃堕胎药会流血死掉…生下来我也养不活…而且没有人会愿意娶我的…怎么办…”
“当然不能吃药,太危险了,这件事也是我间接导致的,我会负全责,别担心。”极尽温柔的语气,弄得好像让她怀孕的人是自己一样。
“这段时间你暂时住在宫里,有专人照顾你的生活起居,你只管安心养胎,圣诞节后我再给你划一处庄园居住,每年有两千镑左右的收入,就算不结婚也可以过得很好,足够养活你和孩子,以后孩子的教育问题也交给我解决,嗯?”
这年薪,相当于小贵族。
“谢谢陛下…”埃莉诺抽着气点点头。
如果伊丽莎白是个男人,她这会儿都要爱上她了,这待遇听上去就跟国王的情妇没区别,虽然她很不想要这个孩子,但是更不想冒着死掉的风险去吃药。
“好了,擦掉眼泪,别哭了,伤身。”温柔得能溺死人,像哄小妹妹一样。
看着她哭泣无助的样子,伊丽莎白就不由得想起了自己。
十四岁那年,亨利八世驾崩,继母帕尔王后改嫁给海军大臣托马斯-西摩,她则跟随继母一起居住,最初生活得其乐融融,可是很快她就发现继父对她有不轨的心思,甚至愈演愈烈,从言语调|戏到直接动手。
比如每天早晨都会直接闯进她的房间,掀她的被子,开玩笑一样嘻嘻哈哈地挠她痒痒。
于是她与继父有不|伦之恋的流言便传了出来……导致她名誉受损,与原本感情很好的继母渐渐疏离,还差点害她被|监|禁。
这件事给她造成的y-in影,一辈子都难以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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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好埃莉诺,时间似乎空了下来。
又是一年的圣诞节将要来临,受清除叛党之事的影响,宫中的欢乐氛围来得有些迟。
江心言以侍女的身份住进了女王的寝宫,跟女王睡一张床。这种情况以前也有,伊丽莎白刚登基的时候紧张得睡不好觉,会让阿什利夫人陪她一起睡,大家都觉得很正常。
在某个醒来的早晨,一睁眼看见了奥洛…
“诶??”
吓得江心言赶紧从伊丽莎白怀里爬起来,支支吾吾:“你…你怎么…”
奥洛只是冲她狡黠一笑,耸了耸肩,没说话。
“她现在是我的女官。”
身旁传来慵懒轻柔的嗓音,伊丽莎白翻身压住她,埋头亲吻着她瘦削的下巴,一缕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