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乳齿动人的感动场面,也只持续了一个小时不到。
当被一个比你小的多的家伙,用慈爱的眼神盯着长达一个小时,眼中还显而易见地写着“我要拿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怎么办╮(╯▽╰)╭”的时候,那种感觉必然不怎么好。
而景上华被俞知乐用视线默默地关怀加抽打了半个小时后,终于炸膛了:
“有什么好看的啊!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
俞知乐拍拍景上华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对已经快被自己的诚恳眼神闪瞎了的景上华说:
“上华,知道错就好,以后不要让人这么担心了,知道了么?”
景上华默默地咽下了一口早就涌到喉咙口的老血:
你有神马立场说这话啊!我为你担心过多少次你怎么不提啊!
但鉴于刚才俞知乐还跟自己共患难同进退了一把,如果现在自己上手就虐她,好像太不地道了。
于是,她只能憋屈地接受了俞知乐的说教,作痛心疾首状:
“嗯,我知道了,我真的错了,我用我的人格和灵魂担保,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我要是再犯我是狗。”
俞知乐认真地说:
“不用拿人格和灵魂的。”
对于这样好心的提醒,景上华低下头,以诚挚得不能再诚挚的口气说:
“不,不拿这个不能代表我心中的愧疚。”
算起来,景上华在她这样的目光刺激下,早就不知道道了几十遍歉了,就算是她真犯了什么事儿,被人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接连逼着道歉n+1次,也会有砍人的冲动的,更别提景上华还真是挺冤枉的。
明明是江同之往她的饭菜里放芥末,害得她不舒服又被他强吻的,尼玛从头到尾她很无辜好吧?
景上华磨着牙,发誓如果俞知乐敢再用那种叫天怒人怨的眼神看着自己,她绝壁要把小家伙刚才帮自己讲话的恩情暂时一笔勾销,然后把她吊起来抽。
在景上华快要被俞知乐搞到暴走的时候,江同之也从领导办公室里出来了。
这次可玩儿大发了。
他没想到,自己的闹腾居然叫景上华蒙受了这么大的危机,即使他把事件掰开来揉碎讲得那叫一个透彻,中心思想也贯彻得很彻底,那就是一切都是自己这个渣渣的错,和景上华没有关系,即使他如此真诚地做了表白,周教练也还是咬着他不放。
江同之心里再清楚不过,这位周教练,自从自己进入省队后就因为自身性格的问题和他不大对盘,现在被他抓到了自己的把柄,江同之用脚趾头都可以想象他有多么哈皮。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牵连了景上华,这叫他无论如何都无法释怀。
他正郁闷地往自己的办公室走的时候,突然一个人影从侧边切了进来,二话没说就抓住了江同之的衣领,直接把他往黑暗的角落里拖去。
要是这事儿搁在平时,江同之肯定会很有娱乐精神地大吼一声“非礼啊”,然后满意地欣赏对方发青的脸色,可是,他现在连吐槽的力气都没有,任凭他拉到墙角后,江同之才懒懒道:
“你都知道了?”
来者,也就是舒狂,相当恼火。
他都把景上华让给江同之了,也决心不争不抢,可江同之居然就是这么照顾景上华的?把她弄到这么一个尴尬的局面中?
他强忍着一拳把江同之那张造孽的脸砸扁的冲动,没有理会他的问题,问:
“你打算怎么办?”
江同之挑挑眉,同样不回答他的问题,说:
“那你呢?你有什么打算?”
舒狂咬紧牙关,狠狠道:
“我能有什么办法?可是我知道,如果当初我和她在一起,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
江同之却对舒狂近乎挑衅的坦诚并不感冒,简单地说:
“废话。”
江同之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了舒狂,他直接抬起拳头,一拳打在了江同之的脸上。
江同之沉闷地哼了一声,护住脸,也没有什么还击的打算,揉了揉稍微有些肿胀的脸颊,吐了口带着血丝的血,盯着舒狂的眼睛,并不说话。
舒狂攥紧拳头,控制住再揍江同之的yù_wàng,因为他担心自己一旦开始,就根本停不下来了,到时候把江同之活活打死可怎么搞,于是,他的后槽牙磨得嘎吱嘎吱地响,恨道:
“你会把她害得多惨你知道吗!你这样,还有资格跟她在一起吗?!”
如果说从刚才开始,江同之的态度一直是无所谓和轻佻的,可听到舒狂的这句话后,他的神情发生了变化。
他把手从自己已经肿起来的脸颊上放了下来,对舒狂冷静道:
“资格?我不知道你说的没有资格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我要感到羞愧,然后把她让给你,然后我自己一头埋在沙子里头当鸵鸟?如果是那样的话,我才是真正没有资格继续照顾她。现在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我就算要离开她,也得帮她把这件事处理好,我是个男人,要是自己惹出来的烂摊子不能帮女人处理好,我还是收拾收拾把自己切了得了。等到这件事了结了,就让景上华决定我有没有资格和她在一起吧。现在,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
江同之这一席话讲出来,成功地把舒狂绕晕了,可他还是根据只言片语,意识到江同之的另外一层意思:
“你是说,她还是有机会的?”
江同之沉默地点了点头,抬手拍了拍舒狂的肩膀,说:
“我其实刚才想回趟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