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轻点儿行么,那是我的胸,不是沙包,压塌了你赔啊。”
景上华说完这话,一扭头,才看到满脸不自在的舒狂。
她一下子有点儿后悔,自己在俞知乐面前奔放惯了,那话也是顺口就溜了出来,她只好装作“我说了什么么我什么都没说”的样子,顶着张淡定脸,说:
“你还在?”
舒狂抱着胳膊站在一边,实在很想问她到底还疼不疼了,可是碍于面子,终究没能说出口,狂炫酷拽地站在一边,表情一如既往地欠揍:
“我说过,我想在哪儿就在哪儿,不要你管。”
景上华实在不喜欢这种干躺着被人围观的感觉,支着酸软无力的胳膊从床上爬了起来,俞知乐眼疾手快地往她身后塞了个垫子,让她坐稳后,才跳下床来,来到舒狂身边,兴致勃勃地拉着舒狂的袖子替他邀功:
“上华,舒狂哥哥其实很关心你的,我来的时候,舒狂哥哥一直在给你揉肚子,很担心的样子呢。”
此话一出,舒狂和景上华双双石化了。
天地良心,俞知乐只是想让他们俩的关系稍稍缓和一下。
舒狂的脸顿时闹了个通红,一把捂住了俞知乐的嘴,狠狠道:
“胡说!我……我就是去床边转悠转悠!……对,我倒水喝去的!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帮她揉肚子了?”
俞知乐嘴突然被捂上了,十分迷茫,但还是腾出了一只小爪子,指着自己的两只眼睛,表示……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舒狂差点儿被俞知乐的天然呆给逼疯,满脑子都在转着“我勒个大去要不要把她眼珠子挖出来毁灭证据”之类的暴力想法。
景上华微微咽了口口水,下意识地摸着自己仍在痛着的肚子,脸上居然有些发烧,不过她很好地控制住了,而且问了一个叫舒狂险些暴走的问题:
“你没占我便宜吧?”
舒狂闻言,顿时半疯了,脱口就喊道:
“谁占你便宜?你有什么便宜好占!你今天占了我多少便宜我还没说呢!”
接下来的话,被舒狂硬生生堵在了喉咙口。
要是他说出来,即使景上华身体一万个不舒服,估计也得起来揍他。
——你还是第一个钻过爷怀抱的女人!你得多荣幸啊你!
舒狂喊过一场后,狠狠地在心里画圈圈诅咒景上华:
果然!疯婆子就是疯婆子!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对!她今天真的咬了自己一口!现在还肿着呢!
舒狂如此愤愤不平地在心里咆哮,可是,他的内心深处,却升起了一股难言的喜悦。
这样才是她啊,嘴巴挺厉害,但是有的时候还是蛮可爱的。
舒狂总是忍不住想起,她闹着不打针的时候,脸颊泛红地威胁自己的样子,比现在可有趣可爱多了。
而景上华却很快调整了心态,面向了一个更现实的问题:
“我现在的身体情况怎么样?还能比赛么?”
舒狂听她这样问俞知乐,才停止了复杂的心理活动,有些不安起来。
刚才江同之把俞知乐带过来的时候,也把教练组的决定顺便告诉了舒狂。
她要是知道自己的名额被俞知乐给顶替了,会不会……
心里这样想着的时候,俞知乐已经弱弱地把教练组的决定转达给了景上华。
景上华认真地听了一遍后,沉吟了半晌,随即确认道:
“你确定,是把名额给你,不是给池飒了?”
俞知乐不知道景上华为什么会这么问,但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
景上华的嘴角这才浮现出一丝轻松的笑意:
“成,那就没问题。我可不想便宜别人。”
俞知乐还是有点儿别扭,不大乐意地扭着手指,说:
“上华,我……我不想……”
景上华熟稔地一把捏住了俞知乐的耳朵,把她即将出口的话堵住了:
“这事儿不是你想不想,选了你,你就必须去。说老实话,要是我能去,我肯定去,可是谁叫我运气不好呢。算了,不强求了,就当我这回当了替补呗。不过,你给我记住,你背负的是本该属于我的使命,所以你要是再敢像跟我比赛的时候那样放水,你给我小心着点儿,听到了没有?”
俞知乐乖乖地侧着耳朵听完了她的整段话,十分感动,想要扑上去蹭蹭脸,就被景上华眼疾手快地拎开了:
“干嘛干嘛?又想把你眼泪往我身上蹭?走开走开走开,洗脸去,嫌弃死你了。”
被嫌弃了的俞知乐,小高兴劲儿立刻化为乌有,委屈地蹭下床去,滚出去洗脸了。
目送着这只摇晃着无形尾巴的小猫默默出门的背影,景上华双手交叠,垫在脑后,靠在靠垫上,嘴角扬起了一抹微笑,很漂亮。
至少在舒狂看来,她的微笑比一般的女孩子都要漂亮很多。
他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左手虎口,才控制住不露出痴汉脸,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高冷地问:
“不可惜啊?这么好的机会。”
景上华闭上眼睛,似是在闭目养神:
“嗯,挺可惜的,但给她也挺好。而且,拿了这个名额,我压力太大,有点儿承受不住。可能就是因为精神紧张,我才会闹肚子疼闹得这么厉害。”
说着,她叹了一声,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说:
“好了,正好训练这么久也累了,忙里偷闲,放松放松也好。”
这下,舒狂对她又有新的认识了。
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