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下,岑儿凑近岑妈妈,小声笑道:“世子爷对咱们王妃真好,一回来便给王妃请安,还送了连老太君和王爷都没有的糕点,谁说不是将咱们王妃放在了心坎儿里?依我看啦,世子妃就算是世子爷的嫡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在世子爷心里,还是王妃重要些!”
“你个傻子!”乔妈妈戳了戳岑儿的脑门儿,愤兮兮地道,“真是王妃重要些么?这糕点王爷没有老太君没有,可除了王妃,另一个是谁有?”
岑儿一愣,是……世子妃!
乔妈妈接着道:“你再想想,世子爷是真一回府便给王妃请安?来清幽院之前哪儿也没去?”
岑儿又是一愣,在墨荷院……呆了大半个时辰!
乔妈妈冷冷一哼:“老婆子我算是看明白了,世子爷这是在警告王妃呢!”
“警……警告王妃?什么意思?”岑儿的脑袋瓜子转不过来。
乔妈妈的眸子里流转起丝丝寒意,望向无边夜色说道:“若我猜的没错,世子爷虽远在江南,但府里发生的事儿瞒不过他的法眼,安郡王请封入朝为官的折子一定被世子爷给驳回了,世子爷这是在拿安郡王做筏子敲打二夫人!前段日子,二夫人把世子妃的贴身丫鬟叫去湘兰院瞎使唤,还不止一次两次!那十多日,二夫人在府里地位陡增,世子妃威信扫地。直到墨荷院有丫鬟聚众闹事,世子妃以雷霆手段杖毙了余婆子又惩治了两名丫鬟这才扳回了局面。但不管眼下如何,世子妃受过气是不争的事实,而这气是谁给的?二夫人!至于二夫人到底是不是受了王妃的挑拨才敢对世子妃发难的,世子爷应当不清楚,可二夫人动用柳绿她们几个做苦力时,王妃是点了头的,所以,毋庸置疑,王妃是帮凶!”
“啊?”岑儿瞪大了眸子,“既然世子爷想替世子妃讨回公道,怎么还对王妃这样好呢?跟对二夫人完全不一样!”
乔妈妈又戳了戳她脑门儿:“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你几时才能学乖一点儿?世子爷对咱们王妃用的是‘先礼后兵’的策略!他的意思非常明确:‘母妃,如果你认为是我不够孝敬你,所以你才刁难我娘子,那么好,我日后加倍孝敬你;但倘若我孝敬你了,你还不买账,抱歉,我今儿能戳二婶的心窝子,将来也敢教训你!’”
岑儿似有顿悟:“难怪世子爷会将安郡王压得这样狠,敢情都是做给王妃看的。”世子爷可从没如此在乎过谁!
“到底不是亲生的!”乔妈妈看了岑儿一眼,再次望向无边夜色,叹道,“我只知世子爷打架厉害,没想到心计也能玩得这样高明!”从前她真是看走了眼!
乔妈妈回想了一下王妃苍白的脸色,摇摇头,一个连炸药都敢往身上绑的人,谁真敢和他对着干?
诸葛钰回了墨荷院,这才清理了胡子,并换上xiè_yī来到床边,定睛一看,就发现她不知何时踢掉了半边被子,白花花的小腿儿露在外面,触手一片冰凉。
他拉过被子给她盖住腿,又解开xiè_yī,将她冰冷的脚丫子贴在了自己温暖的肚皮上,一瞬间的冰凉令他倒吸一口凉气,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水玲珑迷迷糊糊的,先是梦到自己赤脚走在雪地里,冷得发抖,尔后突然踏上一块暖和的软地,她便挪动着脚丫子,拼命汲取着暖地的温暖,这儿凉了换那处,那儿凉了再挪另一处。
诸葛钰就看到水玲珑的脚丫子在他肚皮上乃至整个胸膛肆意作乱,直到他一片冰凉,而她双足暖暖,她嫌弃地哼了哼,不暖和了!缩回脚进被子,翻了个身,继续美梦。
诸葛钰看了软榻上的多多一眼,要说多多也是个没骨气的,明明诸葛钰是个陌生人,还不只一回压了它的主人,它却连嚎一嗓子都不敢。诸葛钰浓眉一挑,摸了摸肚子,这女人是不是想要孩子了?居然养起了宠物!还是毛茸茸她最讨厌的那一种!
一念至此,诸葛钰觉得自己必须再加把劲儿!
他勾唇一笑,掀开被子一滑而入,在她睡梦中又给了她一次极致欢愉。
诸葛钰回来的消息翌日传遍了王府,水玲珑醒来时,诸葛钰已经去天安居给老太君请安了。
枝繁进屋伺候水玲珑梳洗,笑得眉眼弯弯:“世子妃要不要多睡一会儿?世子爷说您不用起的,他很快便回,老太君派人传了话,您也不必前去请安。”
什么叫做她不用起,他很快回?难道他想和她睡一整天?心里泛着嘀咕,却有一个小小的角落溢出些许欢喜,连带着白里透红的脸上也有了淡淡笑意:“睡够了。”
冬天太冷,穿上绣芙蓉红肚兜在铜镜前晃了晃,得出结论——“按摩的确是丰胸的最佳手段”,尔后赶紧穿上了衣衫。
洗漱完毕,水玲珑问向了枝繁:“我昨晚忘了问你,岑儿到底会不会武功。”
枝繁想了想,道:“奴婢按照您的法子试了,她稳妥妥地接住了鲛人泪,应该是个练家子。”
水玲珑按了按眉心,那晚潜入董佳琳院子并董佳琳弄上吊的人就是岑儿无疑了。
枝繁打开食盒摆饭,一笼水晶蒸饺,一盘木耳炒肉,一份十六色什锦拼盘,一碟奶油葱花卷,一碗三鲜面,并一杯世子爷专程命人送来的羊乳。
水玲珑今儿心情好,便将羊乳倒了半杯给枝繁:“美容养颜,营养丰富,蛋白质和钙质含量极高,也能长个子。”
枝繁僵着手臂端起半杯令她汗毛倒竖的羊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