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水灵烟又来到那棵树下,却在树下绕了几圈之后又跑出了树林。
“风师兄,就是这棵树!”水灵烟面色涨红,气喘吁吁道。
风一栚上下瞅了一眼,一如往常:“嗯!不打紧。”
水灵烟难以置信他怎会如此冷静,加快了语速,比手划脚道:“昨日,昨日我明明在这树上砍了几百刀,可是,你看!这树上现在竟然一点痕迹也没有了!”
言语之间,水灵烟还是不相信眼前所见,若不是自己的手臂依然酸麻胀痛,她简直怀疑昨日那是一场梦!
风一栚颇感无聊,双手抱头,道:“我只看结果,你只当这里有山人治好了这棵树。但我还是提醒你,你最好是能一刀将其砍断,否则你永远只能留在这里修行。”
“对了,不要想换其他,你只能碰这一棵。”说罢,风一栚便如一阵风般穿出了树林。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水灵烟称之它为一场噩梦。每日砍上一分,那树便会长回一分,砍上一寸,便会长回一寸。
她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只管每日一寸深入一寸的重复。手心处硬是磨出了许多水泡,后来都变成了厚厚一层的茧子。
不知不觉过了快有一年,手上的力度也确实增进了不少,加之运上了真气,水灵烟觉得是时候可以了,便找来了风一栚。
水灵烟将双脚向两侧迈开,半躬双膝,双手紧握柴刀。她将真气从丹田处引出,游走到双手中。
只见水灵烟手中的柴刀瞬时晕上了一层湛青色的光,且愈来愈盛,直如湖水般缓缓流淌。她猛一抬手,柴刀挥作空中如雷电般,毫不犹豫直直向斜下的树干劈去。
随着泛着湛青光的柴刀砍进一寸,树干便向后一侧慢慢倾斜,发出“咔咔”的脆裂声。最后拦腰斩断,怦然倒下。
“怎么样?怎么样?”水灵烟挥舞柴刀,按耐不住喜悦原地蹦跳。
风一栚却将脸转到一侧,似乎在看向什么。
水灵烟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去,只见从林中深处,一飞鸟正向他二人极速飞来。
这只鸟很小巧,看起来只有自己的一拳大,浑身上下一片雪白,它的喙却是血一样的红色。
白鸟正好在刚刚倒下的树旁停下,不停挥动羽翼。
下一刻,水灵烟却看的惊呆了!
就是这只白鸟,它的身体外渐渐发出了翠绿的光,身体对着倒下的树干,奋力挥动着羽翼,看起来实在像是在发功。
随后,倒下的树干却慢慢被抬起,直立,搁置在下面所剩的一圈木桩之上。
它看起来似乎很卖力,加快了翅膀拍打的速度。
片刻之间,白鸟试探性的与两节分离的树干拉开了一些距离,却并没有停下快速挥动着的翅膀。
“灵烟!快闪开!”
风一栚眼见形势不妙,飞身跃起,抱着水灵烟扑倒一侧。
“哗”的一声,白鸟终是失败,被砍断的树干还是倒向了一侧。
“咳咳,咳!”
二人被树干倒地的烟尘呛到,随即起身。
白鸟眼见它无能为力,在一旁不停发出“啾啾”的鸣叫,听来大有些悲痛之意。它突然飞向罪魁祸首的二人,朝着他们的头顶啄去。
水灵烟被白鸟啄得疼痛难忍,连声尖叫,白鸟却没有一丝怜香惜玉。
“快跑!”
风一栚拉起水灵烟向树林外的方向跑了几步,从腰间抽出长剑,“噌”的一声,在白鸟飞来的方向划了一面竹青色的气墙。
白鸟被迫停在原地,发出“啾啾”的鸣叫。
待二人夺命般跑回象初堂时,水灵烟始终对方才一幕感到惊奇不已。一只鸟竟然会像修道者一样,会驱使物体,会运气?它方才是想让本已分离的两节木头重新连在一起?
这世间真是无奇不有,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水灵烟不停大口喘气,喉咙处感到干哑不已:“风,风师兄!我,我,我之前,之前砍那棵,那棵…”
“对,你猜的没错,那白鸟每日都会去将那棵树恢复原貌。”
第16章 躬耕可陈
“不过,这,这又,又是为…”
“这只白鸟有些灵气,其实这世上的万物都是感应天地而生,它生于那,长于那。虽不知它芳几许,但或许那林中的一草一木对它而言都特别珍贵。”风一栚颇有些感慨道。
水灵烟眨了眨眼,明白了些什么似的点点头,突然她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风师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事?”
“非常人,非常手段。”
“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接下的几天,并不平静。那只白鸟找到了水灵烟,一有机会便飞过她的头顶,在她的头上留下一泡屎。
练功时,走路时,砍柴时,吃过饭后,洗过脸后。而且来去无声,让人毫无防备。
总之水灵烟觉得,这只白鸟精明又狡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