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上帝祚宣布了道诏令,说是即使观之有那般心思,但到底因年少轻狂,又已认罪,遂允他认罪书上不除他皇室名之请,许他入皇陵,选址在上朝雍国公陵寝边。但也仅此。
如此一道令,也算成全了雍国公之子,但也让他成为了唯一一个皇家陵墓里无封赐头衔的皇子。
满朝文武皆是一声唏嘘,本是有谢无陵授画技,又有前朝状元韩潮教辞赋,算来若愿出仕做个文人s_ao客,想来也当是扶风月明风清的一流人物,却偏偏殁在了这朝堂漩涡里。
“如此,众位可有异议?”
“老臣,”梁相持笏出列,躬身一揖,而后道,“老臣请阅这观之殿下的认罪书。”
赵祚抬了头,探了目光去,梁相确不偏不倚地接了下来,眼珠转了一遭,皮笑r_ou_不笑地看向了赵祚。
赵祚撤回了目光,指挥了宦奴将刑部尚书送上来的那份认罪书递下去:“如此,便劳丞相一读这罪书,也让众位卿家一并听了,如何?”
“老臣遵旨。”梁丞接过那认罪书,正准备开口将那三字读来,话到嘴边又顿了顿,他抬眼看向了赵祚,发现赵祚正好以整暇地待他读来,还特意冲他挑了挑眉。
他在赵祚发话前看回了手上的认罪书,换了个方式道:“那老臣就替观之殿下读他这认罪书。”
“吾父亲启,子观之……”
众臣听梁策读完了这一份罪书,偌大的殿上更是唏嘘一片,群臣在下,窃窃私语,赵祚的目光却未离梁策左右。
梁策将这罪书递还,群臣见此举动,都安静了下来,赵祚的眼里才展露了笑意,他和谢陵预计的好戏终于来了。
梁策拉住了要退后的宦官,又从袖中取出一份书信,放上了漆木盘:“圣上那处有一份认罪书,老臣也有一份认罪书,要请圣上过目。”
宦官回身将漆木旁上的书信递上了赵祚龙椅前的案台。
梁策则不疾不徐地继续道:“这份认罪书上不仅有方才那份认罪书上有的,也有那份认罪书上没有的一段。”梁策顿了顿,看向了众臣,见众臣的目光都投向了他,他屈膝跪了下来,面上却是有恃无恐的模样,因为他知道他接下来的话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那上面写着,帝祚的长明殿里住了一位昭行的熟人,那人姓谢,字……”
梁策的后话还没说完,就被满朝堂的哗然淹没了。赵祚的目光却蓦地凌厉了起来,直直s,he向了那跪于殿中的梁策。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份 赶上啦
第119章 反旗将举
满堂寂然,没谁愿意在这个时候出声,也没谁不想明哲保身。梁相抛开丞相的身份不说,也还是帝祚的老岳父。这事倘若是最后真的大事化小了,那现在站出来帮腔作势的必然都得不了什么好果子。
可若是最后帝祚下了决心与梁相对着干,那大家也确实都吃不了兜着走。
赵祚的目光在殿上睃巡了一圈,最后停留在了刑部尚书那处。刑部尚书似乎也感受到了帝祚的目光,他迈步出列,走至殿中,步子还是四平八稳的,就是持笏的手抖了抖,他跪于阶下殿中。
“下官掌刑法,自知欺君之罪,罪累九族,是万不敢欺君的啊。还望圣上明察。”
赵祚将罪书推到了案前,用镇纸压住了,才启口道:“梁丞这份罪书,寡人倒是第一次见,不知梁相是从何得来的?
梁相拱手道:“自是从知情处来。”
“知情处,刑部大牢,还是自梁相养的大理寺卿那处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