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醋,心里对这个女人还是喜欢的。她跟叶熙一样干净不世俗,或者说他们对人情冷暖看得太淡抑或太过透彻换言之,孤僻。这类人,往往在一定程度上只活在自己的世界,所以,他为叶熙能在那片净土中找到一个同盟而庆幸。
然而,他的嫉妒亦源于此,他融不进叶熙的那个世界,尽管他们已亲密到密不可分,他还是触碰不到,因为他们本不是一类人再相爱的两个人也总少那么点灵犀。
当林徵从冷风中回到温暖的室内,忽然意识到今晚的烦躁实在莫名其妙,特别是抱着那人暖和的身躯,听他说了句活该,尤为满足。
他坦言: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挺想!顿了顿,坏心眼地问:你怎么回答他的?
青年偏过脸,有些局促。
那人见他的样子吃吃笑开:你这人不会撒谎,这神情可骗不了人那丫头片子肯定闹了个大红脸!
青年没好气地踹开他,脸却更红了。
那人又没皮没脸地凑过去
第十章
陈珂算是逮着了一次机会,他的组队被一家酒吧的老板看中,请去驻唱。陈珂的歌喉虽然不算咋地,可是吉他弹得是顶棒的,就凭这一手艺,加上那张俊俏的脸蛋,不被人追捧才怪!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儿,其实真正看重所谓才华的人能有几个?大多数人只是跟着音乐的节拍,尽情放纵自己的情感,或陶醉,或宣泄
洛凡等人也被邀请去过那家酒吧,也随波逐流跟着群魔疯舞,开始很腼腆,到最后不自已地逐渐放开这群青年太需要一个宣泄的切口了。
再说林徵叶熙。两人过着自己的小日子,无波无浪,算的上逍遥自在。
五一假期,两人去了一趟黄山。端午的时候,林徵被好友拱着聚会,于是乎,连着叶熙也被拖去了南边的海滨小镇。
天很蓝,水很蓝,人很多,很热闹,一切很美好,如果没有发生
叶熙,你说人为什么那么容易改变?
林徵很少用这么伤感的语气说话,叶熙看着他,默默无语。他很少有沧海桑田人事变迁的感慨。人心都是善变的,因为每个人的追求渴望都在无休止的变化中,很多人会觉得不幸福,总归是人太贪心。
也许是我们想歪了。他如是说,却连自己也说服不了,一会儿,他又说,这是她的选择。
或许是这世界太小,巧合太多。他们碰上了左瑶瑶,那时她正亲昵地挽着一个男人,一个将近中年的男人,有着妻子儿女,林徵的上司兼学长,毛安臣。
林徵记得上回去他家里聚会,他和妻子恩爱非常,女儿机灵可爱,让人艳羡不已。
他约莫想起有一首歌唱的小三,当初听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似乎这已经是这个时代的普遍现象,若要把这个词安在左瑶瑶身上,他无论如何接受不了。除了心高气傲了些,左瑶瑶在各方面都是极其出色的。他懊恼地想,这个女孩,不,已经是女人了,她是在报复自己。
握着自己的手紧了紧,他回过神来,有些歉意。
林徵唤了声他的名字,却发现很多话只能堵在嗓眼里。他对左瑶瑶总是有些歉意,当得知林徵将他们之间的事告诉她的时候,那种歉疚更深了。如果没有自己,他们现在还会是人人称羡的一对吧林徵不知道,青年在这样安慰自己的时候,心里是有多么煎熬。
你说的没错,是她的选择,是好是歹,都是她自己的事。每个人都有一条属于自己的路,若然走岔了,回头或继续,旁人无从左右。这么大的人了,总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我只是斟酌着该怎么形容,难以置信,忽然想到自己当时告诉她那件事,她的心情跟自己此刻应该如出一辙吧。
他又说:不一样,我们没有错。注视着青年的眼瞳,分外坚定。
青年的眼神闪了闪,笑了,却偏了视线。
其实那天的玩笑并不算过火。
酒过三巡,兴致颇高,一伙儿血气方刚的青年人,说起荤段子也没多少顾忌。
林徵的震怒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包括叶熙。
摔在地上的杯子没有碎裂,孤零零滚了两滚,到叶熙脚边。
你tm说什么呢!?
说话那人显然被林徵的愤怒吓蒙了,暧昧的笑意在脸上定格了好一会儿,才咧咧嘴道:这不是开玩笑吗,至于么你?难道心里有鬼
叶熙拾起杯子,暗里扯了扯林徵的衣角。然后大大方方起身,揽过林徵的肩膀,笑着冲那人扯起东北腔:哥们你看过断背山么我俩就这么断了,咋样?那是叶熙第一次听到搞基这个词,和断背一个意思,却分外刺耳。
众人见他毫不介意还出面圆场,跟着起哄,笑过也就算了。
当时的感觉,很多年后林徵都能记得很清楚,那是叶熙头一回用那样的语气,不是很纯正的腔调听来有些滑稽,形容不出,有些疼,不是那种切伤刺伤厚实的疼,更像是随波起伏的枯叶,一顿一阵,近乎虚浮却绵长的疼,仿佛植入灵魂,每每触碰,疼得措手不及
那天两个人没有多余的话,只是近乎疯狂地纠缠,纠缠。
之后,谁也没提起这一茬,倒像是不曾发生。
有这么一道数学题,很简单,一加一等于几?这道算术有n种答案,婚姻中,一个人加一个人等于n个人,那是一个家庭跟另一个家庭的关联,因此,矛盾总是不可避免
扯远了,李一程和他的女孩还没到婚姻的地步。然而考量是不可避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