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进入,便听得筝的响声,白玉珠帘之后,坐着个清秀少女,素手拨弦催妙音,她抬眼,指间动作缓下来,调子柔婉,渐弹渐轻。旁侧静坐的红衣女子便于这随意拨来的柔和小调中嫣然一笑:“今日小女子来讲四段故事,这第一段,该是十年前的旧事……”
合着筝声听故事,倒是有几分新鲜,我听着旁人的爱恨纠葛,难得触动一点心绪。馆中歇着许多孤魂,大多魂魄成双,对坐相望,剩下的魂魄形单影只,隐隐带出愁容,该是一副伤心鬼的模样。
原来沾上情爱,鬼也伤心。
我饮下涩苦的茶,听着渐渐哀柔的调子。红衣女子的故事说了一段又一段,自开头听至末尾,原来每一段皆是讲述一对痴情爱侣。痴心阻隔,殊途难伴,生不同时,死却同穴,生时不得偕老,死后反倒携手。其实说穿了,也不过是一段又一段的殉情故事。投水,服毒,千万种死法,偏偏描绘凄美,湖水下纠缠的发丝,服毒后交握的手指,丝毫不提湖水浸泡后浮肿的躯体,服毒死去后七窍流血的面容。
如此倒也寻常,这虽是真正发生的殉情故事,然而由旁人讲出来,终究要稍作润色,于是故事不仅只是过往之事,而是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