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用过早饭,凌光想在屋前的金竹边煮茶,两人搬出方几矮椅一应煮茶工具,便听到慕容离的声音:“公孙兄,别来无恙吧。”
公孙钤通过方夜知晓外面发生的事情,回礼:“见过慕容... 郡主!”
慕容离叹道:“还是叫我慕容吧。”
仲堃仪快速走到公孙钤面前,抓着公孙钤的手激动地说:“公孙兄,你竟没有死?”
公孙钤微笑回答:“有劳仲兄挂念。我很好,慕容没有杀我。”
仲堃仪曾把公孙钤当作这世上少有的对手看待,在此重逢难掩喜悦:“公孙兄,以后我们又可以像从前那样把酒言欢。真是太好了!”
凌光再见慕容离,并没像上次那样拂袖而去。他神情平静站在公孙钤身后,向慕容离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
慕容离投以微笑。
执明将慕容离、凌光和青祎尽收眼底,有些醉了:“啧啧,真是美得天花乱坠!”
慕容离看了执明一眼,执明讨好地说:“我的阿离自然是最美的!放眼天下无人能及。”
真是某种动物的气味十足!
公孙钤心道:真是画风清奇的妙人。
凌光打料眼前一身玄衣的男子:金冠束黑发、素缎玄色袍,唯一亮点是腰间戴着的流光月色玉佩,想来就是有名的纨绔王吧。
慕容离为公孙钤和凌光介绍执明,公孙钤抱拳行礼:“草民公孙钤,拜见王上。”
对待慕容离的朋友,执明换上了亲切笑容:“在这里没有君臣,你们是阿离的朋友,那便是本王的朋友。”
凌光又点了点头,算是应了执明。
仲堃仪又为公孙钤和凌光介绍青祎,凌光见这位青衣美人长得妩媚动人,青祎觉得天璇王美艳不可方物,彼此忍不住多看一眼。
公孙钤请各位入座,六个曾经敌对的人坐到了一起,不禁教人感慨风云变幻世事无常。
公孙钤用优雅娴熟的手法煮茶,一一量杯倒好。
品茶之人最懂茶,慕容离浅尝两口,赞道:“此茶烹得甚香,公孙兄好手艺!”
仲堃仪也称赞:“饮下此茶,轻快中带着几丝凉爽。”
公孙钤说:“慕容是茶道高手,想来已然品出茶中奥妙。”
慕容离回:“取清晨朝露之水,摘林中青竹之叶,再加薄荷香花数瓣、怡神百合数片同煮。”
公孙钤赞许点头,执明抓紧机会拍马屁:“阿离好生厉害!你是如何尝出来的?教教我嘛。”
慕容离未应,执明眼巴巴地盯着慕容离看,眼睛一眨不眨的热情注视,吾王真是一言不和就撒娇啊。这种画风青祎和仲堃仪习已为常,公孙钤和凌光却是瞧着新鲜。
慕容离无奈吐口:“恩,改日教你便是。”
执明乐呵呵地说:“如此的好茶,还需配上雅乐。”
青祎会意,摆好随身带来的瑶琴,问道:“不知今日青祎是否有幸,可与少主合作一曲?”
慕容离起身,抽取白玉长箫,与青祎同奏。
只闻箫音开场如云中清丽雪花,琴声曼曼又似冰清轻抚人脸,箫与琴的结合带出一波一浪的缠绵。
众人皆陶醉于此,唯有凌光起身赋诗曰:“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苟余情其信姱以练要兮,长顑颔亦何伤。揽木根以结芷兮,贯薜荔之落蕊。矫菌桂以纫蕙兮,索胡绳之纚纚。謇吾法夫前修兮,非世俗之所服。虽不周于今之人兮,愿依彭咸之遗则!”
月白素缎的慕容离冷艳脱俗,青绿长衫的青祎妩媚动人,雪青儒裙的凌光美丽端庄。
正是清风竹影箫琴奏,三美同框艳无双。
曲毕,执明和仲堃仪沉浸其中,唯有公孙钤称赞道:“所谓大音希声、大象无形、舍繁求简,方为曲之大道!此曲仅用‘宫、商、角、徵、羽’五音排列便得如此优美,妙哉妙哉!”
慕容离和青祎对视而望,心想公孙钤果然通晓此道,此曲追求化繁为简、取意大乐易心。
执明开口说:“不错不错!阿离的箫声那不是谁都听懂的。”说完拍拍仲堃仪的肩膀,问:“阿土,你说是不是?”
公孙钤和凌光听到‘阿土’这个称呼,又觉得执明实乃天上地下难得的妙人,有趣有趣得紧!
仲堃仪大方回应:“王上说得极是。想必这就是‘大乐必易’的至上境界。”
执明心想公孙钤这名字和阿土的差不多,看来需要本王出马了。他一副搞事情的样子,对着公孙钤说:“本王听阿离他们叫你公孙兄,又闻外面之人皆称你为公孙总撩,这些叫起来好麻烦的说。这样,以后本王就唤你‘大钤’吧。”
仲堃仪心想,这个称谓比可我的好听。
凌光心想,这样的称谓挺有趣的。
公孙钤一向遵从圣训恪守礼制,心存拒绝但是礼不可废,还是应了:“是,王上。”
慕容离、青祎回到座位上,众人又吃了一轮茶。
慕容离此行,实则想邀公孙钤入朝为官的,茶吃得差不多了,此话也提上正题:“公孙兄,如今天下初定百业待兴。我与王上前来,想请公孙兄出任熹瑶国丞相一职。不知公孙兄可愿意?”
公孙钤没想到慕容离会提这件事情,想来一则自己是亡国的旧臣,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