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吓人。怪不得江师妹说不能惹,想着是朵烂桃花,谁知啊,这是是株开着明冶花朵的断肠草啊!
长风手心全是汗,跟着干笑两声,比哭还难看。却听绍韵又道:“怎样?岳公子还要不要陪本宫喝一杯?”
她大眼扫过绍韵公主身后的壮汉,“士可杀不可辱”的气魄顿时都喂了狗,“那在下却之不恭。”
十二看着一堆人离开,有些迷瞪,不是说吃人不吐骨头吗?师姐怎还敢去?
长公主府坐落在韶归的紫衣巷,那里住着大多是权贵之人。整一条街市高轩骏马,往来碌碌,环佩罗绮,出入匆匆。
祁长风刚合上车帘,马车忽地急停,车内猝不及防乱做一团,绍韵公主怒声道:“怎么回事!”
“禀……禀公主,大周来使安顿在驿馆,车马周转不开,堵了路。”
绍韵不满道:“让他们赶紧清道!”
不久,帘外又响起了声音:“挡了长公主的道,还望见谅!”
声音不疾不徐,长风很是熟悉,除了王秉言还能有谁?绍韵挑开车帘,见是位温文尔雅的年轻大人,身着大周的官服,怒气消了大半,挥了挥手让马车继续前行。
待拐过下一条巷子,便到了长公主府。这是新修的府邸,牌匾崭新锃亮。长风下了马车,下意朝着那拐角望去,哪能看见人。
这刚好落在绍韵眼中,她不深不浅地问道:“难不成公子还在想着那美人?”
长风一愣神,丝毫没注意到自己刚在想那个人,微微笑道:“也就是想想罢了!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不及公主你时时在眼中。”
绍韵低头浅笑,用手勾着长风的下巴就贴了上去。长风一阵厌恶,寻思着得找个机会赶紧溜。
公主府很大,亭台楼榭应有尽有,玉石弹溪,泠泠作响,好像真能去几分惆怅。路过几处阁院,里面确实藏着白净的面首,打扮起来,倒比姑娘还显得妖媚。
长风一阵恶寒,扭头见长公主对她调笑着,浑身上下像细细小虫子爬过,难受。
酒过三巡,绍韵竟毫无醉意,长风暗赞了一声,赶紧以流量浅薄为由,制止了她再次相劝。谁知绍韵非但不理,还自顾自斟了酒往她嘴边送。
长风一再避让,她却得寸进尺,时不时提点着她的长公主的身份,压着她,让她饮酒。
长风被逼急了,恼怒起来,自己好歹也是个嫡出的公主,你在我面前整什么幺蛾子!想着,一掌拍晕了绍韵,顿时感觉这屋子清净起来。
出门前,她将绍韵安置在桌前,看起来醉酒的样子。坦然出门后,才发现弯月移上了夜幕。
把门的侍卫见她出来着实古怪,这不是才刚进去吗?
长风整了整衣衫,顺着巷子拐了出去。可走到驿馆前,还是忍不住停下脚步。此刻,洛栖歌在做些什么呢?
鬼使神差下,她绕过前门的守卫,从后墙翻了进去。入眼便见院中那气派的阁楼,临着假山池塘,翠竹微摆。下一刻,心中有个声音告诉她,洛栖歌就在那里。
她钻进了那爿竹林,顺着浅浅的月辉,才摸索阁楼旁去。昏黄的灯烛透过了窗棂,擅自跳跃着。她小心翼翼从缝隙凑了过去,屋内氤氲一片,曼妙的身子缓缓从水中出来,白皙一片,素净的脸上还淌着水珠,在不安躁动的红烛下,勾衬越发尽兴。
许是酒喝多了,长风没来由一阵悸动,浑身燥热起来,口舌干灼,就连着呼吸也加重了几分。
下一刻,洛栖歌披上单薄的衣衫朝窗边走来,长风一惊,慌张别过脸,贴紧墙壁屏住呼吸,心跳都漏了几下。
窗子被推开了,洛栖歌就站在窗前。那刻,长风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去了。若洛栖歌再将头探出些,定会看到她紧靠墙壁心惊而立。
暮春之晚,连着风也跟着发暖,一阵没一阵撩拨着,夹着着淡淡香气,长风贪婪地捕捉着,可好像远远不够,安抚不了她那刻发颤的心。
突有一瞬,她心底萌生了一个邪邪的想法,过去搂住她,亲吻她,然后告诉她自己有多喜欢她。
好像再也忍受不了,耳边只剩下嗡嗡的虫鸣和自己的呼吸声,手紧紧扣捏着墙壁,摩擦的疼痛才让她清醒半分。
照这么下去,她会疯的。就不再管那么多,从墙壁上一跃而下,朝着门外踉跄走去。
“祁长风!”
身后的苍凉的声音好像在梦里,那样不切实际。她踉跄着跑出紫衣巷后,身体还是烫得厉害,费力撕扯着衣服,全身再无半点力气。
“师姐!”
在意识残灭的尽头,她好像听到了十二的声音,最后再也把持不住,倒了下去。
“师姐,小六被那个妖怪下得什么药啊?”
“不许问那么多。”
“哦。”
长风费力睁开双眼,便见着那两个人凑在跟前,而自己全身被泡在冷水中,冻得没有半分知觉。
见她清醒,江泠音挑起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啧啧,师姐还真能忍,被下了药还可以从公主府全身而退。”
长风老脸一红,颇有些晚节不保的意味。她被搀扶着起来,换了身干爽的衣衫,又莫名想起昨晚的种种,面红耳赤起来。
莫非,药效还没退!
也幸好自己离开的及时,万一真被绍韵给留下来,还不知闹成哪样。
这厢还没坐稳呢!小奴匆匆来报说门外有位漂亮姑娘来寻人,怎么弄也弄不走。
绍韵?
不不不,小奴认得她。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