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另他有片刻的出神。不一会程易阳的声音又响起道,“属下见他并未对夫人做什么,是以未曾出手。”
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那时他们在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好出手。但程易阳一直知道城主大人对那道士一直耿耿于怀,因此对于自已不能肯定那道士的身份而感到自责。
华疆朝程易阳点了点头,“你起来吧!”
程易阳迟疑的依言站起,却见华疆突然泠笑几声,转身又走回书桌后面道:“错不了了。除了他还有谁敢在本城主的地盘神神叨叨?想来也可笑,我不去找到,他反倒自已撞上来了。”
“那要属下派人将他抓回来吗?”
华疆伸出一只手,有些心不在焉的缓缓说:“先别惊动他,本城主另有打算。”
“属下听令。”
“退下吧!”
程易阳默默的鞠了一躬才转身出去,直到他脚步声渐行渐远,华疆还立在原地没有要回神的样子。安部从最远的一个角落里躬身行来,替华疆重新斟了杯热茶说:“城主是又想起老城主了?”
华疆无声的朝安部回过身来,眼神向他望去,却越过了安部直接看向了挂在书柜一旁的字迹潦草的卷轴上。
“踏遍名山访自由”华疆照着上面轻念出声,他记得自已有数不清的时候盯着那张卷轴出神了,写那几个字的人是华疆的亲生父亲。当年他就是留下这么个东西便离家出走了,哦不对,还有他的妻以及他的城,那时华疆十三岁。如今过去近十年,一点音讯也没有。
“有人说他出家了,也有人说他和心爱的人重新寻找新的天地,更有人说他已不在世了。你说呢安部?”
这是长大以来的华疆第一次在他面前说起老城主。安部长长的叹息一声,从华疆脸上收回视线,缓和了表情垂眸道:“老城主或许有不得已的苦衷吧。”
华疆也收回视线,这才朝安部望去,久久问了声,“是吗?”
“是,老奴一直如此深信着。”
华疆不甚在意的笑笑,再回神的他已经又是往日里目空一切高高在上的城主,哪有刚才半丝的心事重重样。毕竟整天吵着嚷着要找父亲的那个华疆,他也是会长大会铁石心肠的。“今晚我就宿在中堂了,等一下你把阮渐生给我找来。”
安部领命而去,而在那一晚孤城下起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水雪。与一般的下雪不同,它像是夹杂了雪花与雨水似的,却比单单的下雪或下雨要冷得多。
“啊!阴冷又潮湿,少爷您上次穿那件白袍子因为放在柜底都长霉斑了。”
“无双堡的冬天也是这样吗?”
“才不是”二行一边捣腾着木柜子一边抱怨了近半个时辰。“少爷您又不记得了吗?我们无双堡虽说每年也下雨,但不像孤城连着下几天。”
“那也没办法啊,估计这里地处盆地的关系吧。”
“可是,我越来越觉得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话真真的绝!”
“哦?”宋颖舍不得从火盆面前离开,对着二行的方向转动着椅子好奇问道,“你这话怎生说的?”
二行将宋颖秋天的衣服全部打包放进更高的柜子里道,“少爷你看啊,我们无双堡下雪就是下雪,下雨呢也就下雨,天气好坏全都一目了然。不会雨里还掺和着雪。就像我们无双堡的人,那东西好吃我们就说好吃,难吃就是难吃。可不会像城主府这些人,说个话还要拐几个坎去听,话都说得怪累人。”
“噗……”宋颖笑倒在椅背上说:“二行,我是该夸你会强词夺理呢还是夸你胆子变肥呢?坏话也能讲的这么理直气壮。”
二行合上衣柜讪讪的走到宋颖的跟前,“城主大人那人,也跟这天气似的让人捉摸不透。一会儿阴一会儿晴的,谁也不知他想的啥。”
宋颖似笑非笑的抬起了一双好看的眸子,朝二行看去说:“你要知道他想啥来干嘛?”
“那您就不难过吗?”
“不难过呀。”
“自打回了府,他就一面都不让您瞅。”
“我瞅他干啥?”
二行一副气急的模样恨恨坐到宋颖的一旁。“那您不难过我难过。”
看着二行那使小性子的样子,宋颖松松的叹了口气,说:“我和他这破事儿啊,你别委屈也别掺和,两个大老爷们儿谈不上谁亏谁不亏,小爷要是上一趟花街不也一个意思嘛。”说完宋颖拍了拍二行的肩,起身朝门外去了。其实他心头那是老泪纵横啊。话说哪个大老爷们儿没事想给人插的?
然而,当晚的子时过半,宋颖的卧房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色身影。半梦半醒的他猛然被惊的从床上弹坐了起来,心都跳到了嗓了眼儿。那身影默默的摘掉厚厚的大氅低低道,“是我!”
宋颖定睛一看,虽然黑灯瞎火的,可那人的模子还是一个样,当真是华疆。只见他长发披肩,手拿大氅正往屏风上面挂。
“……你这时候……过来干什么?”见他重新回过身来,宋颖条件反射就欲朝床里面缩。看到那身影越发的靠过来,他不禁朝那人伸手指着说,“你有什么事就站那儿说。”
对于宋颖表现的如此不欢迎,华疆倒也很难得的没有如往常的怼他。而是又朝对方面前的床沿坐下去,握着宋颖的一只手问他说:“你不冷吗?”
宋颖用力挣了挣,没有挣脱。因此只得和那人拉开一些距离且有些疑惑的望向华疆说:“你去将灯点上。”
华疆静静的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