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盛了一大碗,默不作声喝掉。
莲花生终于知道他的狐狸为何短短两三个月,颠簸流离在外,还比以前胖上许多了。
吃饱喝足之后,有人送了一大桶热水来,莲花生道:
“明日我们就要出远门,外宿简陋,你今日仔细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我不打扰了。”
说罢,又吩咐人将饭菜收拾干净,踩着一地清冷月光走了。
第二日一早,黄岐便来找他:
“小和尚,你收拾好没有?”
修缘昨晚睡得不沉,莲花生对他的态度大变,跟以前很不一样,虽然偶尔还会戏谑几句,但……
他自己也想不通,翻来覆去睡不着,直到天蒙蒙亮,才进入梦乡。
“进来。”修缘刚换了衣裳,包袱昨晚临睡前收拾好了。黄岐检查了一遍,才放心交还给小和尚。
“待会儿我送你从小路下山,在山脚与教主会合,蓉蓉与神刀跟你们一道走。”
修缘觉得奇怪,昨日莲花生不紧不慢,似乎要与他一块下山,怎么今日又变作他先下山等着了?
他并不说话,只点了头,装作顺从的样子。有个天一教众进来,看着是个暗卫模样,贴着黄岐的耳朵说了几句话,他道:“看住他,我去去就来。”
修缘知道事情不一般,然而那个暗卫竟进了屋子,将门一锁,自己与他被关在一处,实在麻烦。
小和尚想要套话,他倒了一杯茶,递给暗卫:
“这位兄弟,喝杯茶解解渴。”
对方并不领情,只摇头道:
“多谢,我不渴。”
修缘感到很棘手,耐下性子又道:
“教主原本定下今日辰时,不知能不能准点过来?”
那人道:
“教主要事缠身,已将首领叫过去,让他暂时代替,不久便来。”
修缘点头,二人在屋子里坐了半晌,小和尚道:
“那凿齿可能饿了,我去看看它。”
暗卫忙拦住他,道:
“凿齿不可靠近,它只听教主的话。”
修缘瞥见窗户大开,却有千年玄铁做栏杆围住,闯不出去,可见莲花生心思缜密,是要把他牢牢关在此地的。凿齿正摇头晃脑靠着树休息,这怪物也望到屋内情景,一双绿眼睛依旧呆呆的,小和尚决定赌一把,便忽地借力往后一仰,顿时失去倚靠,看似猝不及防,砸坏了屋中摆设若干,起身时捂住胸口,显然是个被打成重伤的模样。
那暗卫尚未明白过来,就见凿齿在外头怒气冲冲,正一步一步踏过来,顿时地动山摇一般。
“你……你把它招来,要做甚么,异兽定是在休息,嫌我们吵闹,要来教训一番。”
修缘只觉得靠近窗口的位置,地在一点点凹陷,再定睛一瞧,竟全都开了裂缝,一抬头,凿齿正站在窗外,与他仅是一墙之隔,正乖顺望着他,似在等他吩咐。
“凿齿,我要出去。”
那怪物弯腰看着修缘,点一点头。它身长比屋顶还要再高一些,只用牙齿一砸,屋子便是一个大洞,石块窸窸窣窣落下,越落越多,有的砸进屋内,地基不稳,摇晃之中,修缘转身对那暗卫道:“难道你要一直死守在此地,屋子要塌了,快出去!”
暗卫立即用钥匙开了门,他本要带修缘避开凿齿,踏过屋檐,飞身而上,直接将他带出这处偏院的。然而始料未及的是,修缘早已默默运功,掌中带风,将他推给凿齿。
那怪物接过暗卫,见他便是刚才使修缘受伤的始作俑者,十分气恼,张嘴便要去咬。
修缘立刻上前,护住暗卫,道:
“不准咬他,方才我不小心摔着了,与他无关。你好好看着他便是,不要伤他。”
凿齿似是听懂了,将暗卫带到树下,许久无人陪这怪物,它兴许也十分寂寞,竟真的不咬人,但仍紧紧抓了他不放,那暗卫只是苦笑。
修缘问:
“莲花生现在何处?”
暗卫不答。
修缘又道:
“我横竖是要找到他的,你不告诉我,我对这地方不熟,出了乱子,又怎么算?”
那暗卫思索片刻,只得老实告诉了他:
“教主在上山那条大路上,武当携其他各派弟子,杀上来了!”
修缘一惊,心道,他以为那些人不过是强弩之末,竟还有这样的本事。
修缘知道这附近必定还有其他暗卫,一旦发现这里出了事,定会过来查看究竟。
他飞速向着上山那条路冲去,不停不歇,隔了半里路的距离,只见浩浩荡荡的人群被困在山间一隅,并不见有何阻挡,却无人冲上来。
“这么急着找到本座?”
小和尚一回头,空无一人的天一分坛前,莲花生身姿绰约,千军万马都在他脚下,偏偏看着小和尚出了神。他身着暗紫色锦衣长袍,上头的云图腾十分耀眼,衣袖被灌满了风,衣袂随风轻轻舞动。
两相顾盼,说的话都随着风散开了。
莲花生道:
“你听到所谓的正道人士来了,便迫不及待要跟他们走?”
小和尚不及解释,他又道:
“其实昨日我就知道,你以身饲兽,不过是要我解除凿齿对你的禁锢。你对我耐下性子,陪我吃一顿饭,也不过是缓兵之计,不想跟我起正面冲突。”
修缘不知为何,明明该恨他厌他,大笑说一句,正是如此,那是何等的痛快。然而看着莲花生眸子里一抹冷淡孤寂之色,虽然他嘴角微笑,人却好似坠入冰窟,快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