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嘉诚却定定望着他,道:“臣没有胡言,今日趁圣上酒醉,他冒犯了圣上。”伍嘉成闻言立即瞪大了眼,脱口道:“你怎么知道!”
谷嘉诚微微眯起眸,“圣上……也知道?”
伍嘉成避过此题,只怒道:“你在朕身边布探子,竟然到了如此明目张胆的地步!朕看你才是意图谋反的那个!”
谷嘉诚仿佛没听到皇帝斥责,眉头深深拢成川,只顾沉浸在前一份震惊中,“你知道……你是装醉的……难道你,故意想勾引他以便利用?像对我一样?”
话说出,不仅伍嘉成愣住,谷嘉诚自己也愣住,而即刻后悔不迭。只为时已晚。
伍嘉成随手抓过床边一只小铜鼎,甩手便砸了出去。
谷嘉诚直挺挺站在那里,不躲不避,硬生生挨了这一下子。幸而铜鼎只擦过额角,并无性命之忧。只是那血珠子仍争先恐后冒出来,糊得人眼睛都睁不开,殷红粘稠的血液爬满白皙英俊的面容,格外鲜艳狰狞。
朝中是个人都看出来,皇帝和镇国大将军真的闹翻了。镇国大将军称病拒不上朝,而皇帝竟然连一句问候都没有,更别提探病赏赐。
皇帝不关心大将军,旁人也不好明目张胆地关心,但送往将军府的珍稀补品药材却还是流水式的不曾断过。
平南郡王离京一事也因京城的扑朔局势变得微不足道,皇帝只在郡王离行前夜办了个送行宴。第二日伍明瑞来玄宸殿磕头辞行,按礼皇帝是不能送出宫的,但近来伍嘉成实在于宫中待得憋闷,便临时起意,微服送郡王出城。
城外一通话别,那厢郡王车驾还未走远,皇帝竟遇了袭!
偷袭来得突然而狠辣,皇帝微服又是临时起意,身边跟着的虽都是一流好手,但到底寡不敌众,不消多时便尽数被斩杀。
偷袭者显然没打算要了皇帝的命,只是将他打晕后扔上了一批马。
伍嘉成在颠簸中悠悠醒来,觉得头痛手痛腿痛,浑身哪里都痛地要散了似的。然而他却敏感的分辨出,身后靠着他的,是一具软软的女人身子。
天色将黑时,一行人才于溪边停下休憩。伍嘉成装作昏迷不知,女人却拍了拍他的脸,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圣上?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
伍嘉成缓缓睁开眼,看到一张凌厉妖娆的美艳面容,女人笑道:“圣上,好久不见。”
☆、第十五章玉碎山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