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中午就走了,小楚,有什么不妥吗?”侯希白也知道跋锋寒三人离开得蹊跷,但他也有他的骄傲,对方明摆着没有告诉他的意思,他又怎么可能追问?
宁楚把水杯放了下来,撩开被子起身束发。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但现在天时已晚,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也可能事情早就结束了,他想知道结果。宁楚心里乱糟糟的,束好了发,就见侯希白一脸担忧地看着他,不由得叹气道:“他们三人,恐怕是去找石之轩决斗了。”
侯希白闻言一愣,下意识地就开口说道:“他们三人不要命了吗?”
宁楚轻叹:“你当他们三人是以卵击石吗?他们肯定联合了祝玉妍、婠婠和师妃暄。”
侯希白皱眉道:“就算是多了她们三人,师父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侯希白对石之轩的武功有超乎寻常的信心,就算这次围攻他的人再多,侯希白都相信他们会无功而返。
“祝玉妍有一个魔功,叫玉石俱焚,希白你应该听说过吧?”宁楚不敢停留,穿好衣服后便起身往屋外走去。本来休息的黑墨有所察觉,立刻起身跟上。
“听说过,那是一门敌我俱亡的魔功,难道祝派主要对师父使用玉石俱焚?”侯希白和宁楚并肩而行,闻言脸色一凝。
“凭他们几人,确实没有办法把石之轩困死留下,直至玉石俱焚的地步。天下间根本没人能把石之轩困得不能脱身,使他的幻魔身法不起作用,宁道奇和四大圣僧亦没成功办到。”宁楚淡淡说道,也察觉到自己的语气中带着些许自豪。“可是祝玉妍却能办到,因为她的天魔劲场很似一种引力场,只要被缠住,就无法挣脱。正是石之轩幻魔身法的克星。”
回头见侯希白脸色凝重,宁楚又再加了一句强调道:“不光是玉石俱焚所施展的对象逃不开,连身陷其中的诸人都逃不开。如果我没猜错,婠婠今次肯定找了个借口没有去。”
侯希白的脸这次彻底青了,“据子陵说婠婠昨日受了伤……”他没继续说下去,自然也清楚了祝玉妍此举的用意。
祝玉妍实在是用心狠毒。
她之所以邀寇仲、徐子陵合作对付石之轩,又肯和大敌的门徒师妃暄合作,实是不安好心,一石数鸟的卑鄙j,i,an计。
既可借他们之力困死石之轩,让她能施展玉石俱焚,与石之轩同归于尽,更可同时拉他们上路。
如能一举除去寇仲、徐子陵、师妃暄、石之轩至乎跋锋寒,对以后由婠婠领导的y-in癸派自然是大大有利,比之目前的情况完全是两回事。
侯希白深吸了一口气,拦住了将要踏出院门的宁楚,沉声道:“楚弟,你在这里等着,万一他们回来,也好能第一时间知道。我去找人探探消息。”
宁楚拗不过他,只好点了点头,目送着侯希白心事重重地去了。他很想安心在屋里等消息,可是越等越心焦。
其实他倒不怎么担心寇仲他们三人,他们三个又不是真的傻瓜,肯定能在拼斗中察觉出祝玉妍的意图,三个人互相照应,最不济也能全身而退。可是石之轩……
宁楚不敢相信他竟然在担心那个人,矛盾的心理折磨得他静不下心,只能在屋中来回踱步。黑墨坐在一旁,大脑袋随着他的身体来回转动,若是平常宁楚还能觉得他这个举动可爱至极,可现在的他根本没心情和它玩耍。
到底为什么寇仲最终决定和石之轩拼个你死我活呢?今天早上见面的时候,根本没有表现出来这种意向啊!会不会是做做样子给祝玉妍看呢?因为寇仲至少也知道石之轩是他的父亲,尽管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合,但好歹也是父子,又怎么能对他下死手?
宁楚知道寇仲是心里藏不住话的人,他要是决定和石之轩死斗,肯定言行举止中会见端倪。宁楚仔仔细细地回忆了一遍,终于想到他在昏昏欲睡前,寇仲的手指仿佛在他胸前流连了许久。
冲到铜镜前,宁楚扯开衣服,然后盯着那些碍眼的痕迹发呆。
难道寇仲是知道了石之轩对他有异常的感情?
是啊,都在他身体上留下这样的指印了,难道还是正常的父子关系?
宁楚一时心中五味杂陈,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但却同时想到,寇仲若是抱着这样的理由,肯定对石之轩不会留手……
穿好衣服,宁楚再也没有犹豫,旋风般地朝外掠去。黑墨一惊,也赶忙追了上去。宁楚一路出了龙泉城,便毫无了头绪。他的右方是一片无涯无际的草原,寂静弥漫眼前广阔的天地,左方绿林连天,前路丘陵波纹般起伏延长,零星的树木点缀其间。此时太阳已降至西边地平线上,铺红缀绿的大草原蒙上一层淡红的霞彩,和风吹拂,像一幅刺绣风景的帛卷,内中却是危机四伏。
宁楚看着面前的风景,只是愣了片刻,便低下身,拍了拍黑墨的大头道:“黑墨,剩下的就靠你了。你应该知道他的气味吧?能不能带我去找他?”
黑墨打了个响鼻,满身心的不乐意。它可是好不容易才把宁楚从那个坏蛋手中救出来耶!怎么这么快就要回去了?
宁楚也看出了黑墨的不愿意,凑过去用鼻子碰了碰它s-hi乎乎的鼻头,软声求道:“黑墨,我不是想回到他身边,只是想看看他是不是还活着。只要看一眼就好。”
黑墨用它那双黄金色的眼瞳盯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