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过去。
之后司马逸安生了几天没再去侍卫营,但当最初的尴尬和不自在减退后,李章那种绝不同于从前的不卑不亢和自信竟让他心里又跑起了马。时近年关,司马逸一个被贬的王爷既没什么官员来酬对觐见,也没什么公务繁忙,比任何时候都空闲。于是,停了没几天,司马逸又开始往侍卫营跑,不放过任何机会地接近李章,但总是克制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作为一个fēng_liú王爷,他自然知道对李章这样的人,必须要有耐心。
李章见司马逸一直保持着和其他人一样的距离,再未流露过以前那样的态度,多少有些狐疑和意外。但司马逸既然很有诚意地和自己讨论阵法,他也只能尽量忽视心底的疑问和排斥。自从彻底说出心底的想法后,李章像是去掉了一直束缚着自己的枷锁,想为自己争取人生的想法越来越深刻,已在不知不觉之中改变了他畏缩的外观,对司马逸也更少了害怕而多了些小心的期望。
不知不觉过完了年,侍卫营的新住处已经落成,张羽、蔡煜明、钟会等一批侍卫被分派入各处军中。李章羡慕不已,穆严却不让他走,并把新招收的一批侍卫交给他训练。等到段十锦、吴子俊等人也离开后,李章在侍卫营已俨然是个副统领了。
不久,司马逸当真把李章提拔为侍卫营副统领。
李章对此非常意外,待看到司马逸以商议侍卫营事务等诸多理由时时召见自己时,更是满心警惕。司马逸倒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只不过偶尔借机留李章共同进餐时,总想多让他喝些酒。
安平二十六年中,察觉到司马逸有所动作的成统越来越感到不安。他自知成家对军队的掌控度不够,朝廷自烈帝重掌实权以来,军队都在皇帝的实际掌控之下,偶有自作主张的将领,最后都会在看似分散实质统一的军权下碰得头破血流。成统知道难以像对付文官世家的方式收买武官,就想有的放矢地直接从景帝身上下手。
五月,刚吃过端午粽不久,景帝就觉得经常神困体乏,胃纳不佳,时时恶心呕吐,呕吐物腐臭异常。御医束手无策,几番会诊,开出药来吃着舒缓几天,随后更趋严重。悯妃衣不解带,凡进药食皆亲自试毒,却始终查不出下毒的证据。
景帝迅速衰弱,无力管理朝政,遂传旨由太子监国。六月,朝堂上忽然冒出司马逸谋反的奏疏,证据直指其对军队的渗透,其后更是翻出赵祈南一事,认为谋杀亲王的证据是司马逸的栽赃陷害,司马逸联合芈尊铲除异己才是事件的实质。更有赵钰珅的鸣冤状纸,直述司马逸早已暗暗派人潜入赵府,收买人心里应外合。
监国的太子看过状纸后勃然大怒,立时派人拘传司马逸进京自辩。
第25章 重回原点(下)
消息传到宁王府后顿时一片愁云惨雾,人心惶惶。其时靳白、穆严都不在王府,李章心中不安,只能主动去找司马逸。他自从当上副统领后基本只负责新侍卫的训练,对司马逸将做之事并无了解,但太子如此明显的针对却是任何人都看得出来的。
司马逸好似并不担心。起码在李章眼中看来。而司马逸看到李章更是愉快地笑了起来。
“李副统领找本王有事?”
李章顿时有了后悔来此一行的感觉。
“王爷如此胸有成竹?”
“既来之则安之。总不能学女人哭哭啼啼吧?”
“……属下会安全护送王爷回到京城。”
“只是这样?”
“请王爷明示!”
“那……陪本王饮几杯,如何?”
“……属下不能……”
“男儿大丈夫岂有不能饮酒之说!”
“……”
李章发现不再坚持“要自己”的王爷很难对付,狡猾得像只狐狸,而自己,又比狐狸笨多了。
于是,本应计划对策的人却像旧友相逢般,在花园一处凉亭中相对畅饮起来——当然李章依旧不肯多喝。
“如此好酒,李副统领太辜负了!”
司马逸一人喝了大半坛酒,瞧着喝了两杯后就怎么也不肯再喝的李章不满地瞪眼。
李章满脸忍耐的神色,只是垂目抿唇,并不搭话。他虽然不清楚朝廷中的变故,对这样非常时期仍恣意放纵的行为总不能以为然,但他既不善于和司马逸打交道,对司马逸的纵酒便只在最开始时本能地劝了回,眼见无效,也就不再多说。
司马逸的心事随着酒意的加深渐渐散去了不安和担忧,浓聚成身体本能的需索。他看着李章朦胧在月色中的细腻光洁,压抑许久的冲动挣出头来,让他全身由心底深处开始变得喧嚣而渴望。
他借着酒意向前倾身,凑近李章仔细打量,李章顿时皱眉退避。
“你……还在怕本王?”
李章诧异于司马逸忽然变得沉静的语气,抬眼去看,见司马逸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神色中竟然有些愧疚和期待,让李章心中无端地起了一丝慌乱。
李章本不想回答,司马逸却越逼越近,脸上除了愧疚和期待,竟又多了几分可怜兮兮,看得李章头皮都麻了。他觉得自己确实担心司马逸会有什么意外的举动,便老实回答道:“是。”
司马逸顿时有些泄气,看着李章欲言又止:“本王……本王只是……想改变你。”
李章不解:“改变?”
司马逸的眼睛亮了起来:“现在的你和从前多不相同!”
李章皱眉,自己比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