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路冷冷道:“若是两军对敌,你可知你适才犯了几处错误。”
沈二安心中了然,一开始卓路追赶他时,他马上有箭,起码可以借机射对方的马,打乱对方的节奏。当马中箭时,应该当机立断将马杀死弃马而逃。沈二安赶紧回:“请将军教诲。”
卓路冷冷哼了声,也不言语,拉了拉马缰调转方向朝营中疾驰。进了营中,他飞身下马,将马扔给沈二安,径直走了。沈二安看着卓路挺拔的背景,心中不无佩服,对刚刚惊心动魄这一幕,心有余悸之余又不免生了少年豪情。
他晚上也没有再练习,直接回了帐中。相较平时,今日回的还算早,帐中士卒刚刚入睡。沈二安住的是小帐,设通铺五张,沈二安入帐后例行扫了一眼每个床位,却发觉陆虎不在铺上。帐中没有点灯,只有浅浅月光印在帐篷上。沈二安正待聊帐出去寻找,却发觉隔壁铺上明显挤着两人。那两人明显不防沈二安今日这么早回来,没来得及闪躲回铺,只好缩在棉被中。沈二安一愣,随即眼光扫到地上脱落的衣巾,然后回过神来闻到帐中隐约一股异样的麝香味,心下了悟。他在揽玉楼这么长时间光景,对这些见怪不怪,只是军中纪律严明,对军中□□条法分明,在卓路的十八条军令中,赫然写着,军中□□者斩。
沈二安佯装从帐中取物,拿了件厚衣裳匆匆出了帐外。他在外面练习至午夜,如往常般回到帐中,每个人都如常睡在自己铺上。沈二安心中吐了口气,睡下了。
沈二安心中对此事存有隐忧,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他对此事留了意,难免多了些观察,另一士兵唤作霍玉,面容白晰长相瘦弱,平日里寡言少语。陆虎明里暗里对霍玉多有维护,但霍玉一直不冷不淡,看不出任何迹相。沈二安琢磨着得寻一日和陆虎好好谈谈,不料,这事这么快被察觉了。
那日沈二安还有练武场练习,帐中一士兵急匆匆奔来大喊:“伍长,出事了!”
☆、第 17 章
待沈二安快速奔回去,霍玉和陆虎已经半身□□被捆绑在地上。什长气定神闲地指着二人对沈二安道:“你帐中两人□□,伍长竟然不知?”
霍玉面色惨白,闭目不语,陆虎呲牙欲裂:“我你祖宗了,管你娘的闲事。”
什长阴测测道:“军中□□者斩。”
沈二安沉声道:“什长可是查仔细了,莫要有什么误会。”
什长一脸厌恶:“光着**的两个男人在一个铺上抓了正着,伍长还要为他二人如何开脱?”
话锋一转,他狞笑着:“我瞧伍长对此一点也不惊讶,莫不是伍长早知此事,却包庇此二人。”
沈二安心中一沉,还欲说话。陆虎粗声道:“我陆虎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强迫霍玉,此事与他无关,你们将他放了,我随你们要杀要剐。”
霍玉心中一振,泪水涟涟地睁开了眼,咬紧唇却是不语。
沈二安怒斥一句:“你给我闭嘴。”他朝什长道:“此事还需禀告都统。”
什长轻蔑一笑:“我自会禀告将军。”话罢,叫人将霍玉和陆虎押走。陆虎本待骂骂咧咧,抬头瞧见霍玉央求的眼神,马上像只锯了嘴的葫芦,低下了头。
沈二安急忙求见宇文朔,宇文朔一听此事,摇头道:“军有法纪,岂能因私乱纪,二安,此事你不应管。”二安本还想恳求,见宇文朔不欲多谈此事,也觉得逾越,低头退了出来。
他思来想去,在将军帐外徘徊数回,硬着头皮问帐外守军,能否帮忙传唤沈二安求见。
士兵进去询问了一声出来说将军让你进去,沈二安走了进去。
卓路的军帐并不大,除了一应生活必须,几乎没有旁物。卓路正慵懒地坐在一个虎皮椅上,手上捏着一只酒盅,案桌前放着一壶。听见脚步声,他微微抬头问:“找我何事?”
沈二安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见将军一个人自斟自饮,便道:“我为将军斟酒。”
卓路慢幽幽拿出一个新酒盅,倒上酒后将酒盅稳稳地抛向沈二安,居然一点没洒,沈二安促不及防赶紧凝神去接倒是勉强接住了。
卓路嗤笑一声:“我为伍长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