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懈怠,直到感觉到了身侧直劈而来的刀刃,才就地一滚,放开了手中的男人。
霍刚刀刃一出,便被单司渺一手拦了下来,他见单司渺此举,以为他藏了祸心,心中惊怒交加,欲提刀再砍,却发现自己根本不是对方的敌手,一招便被震了开来,落在地上动弹不得。
事出突然,单司渺知道自己刚刚出手过重了,可他此下无暇顾及霍刚的伤势,一转身,看到地上面色青白,瑟瑟发抖的君无衣,眉头一紧,伸手将人揽入了怀中。
君无衣藏在冰水之中太久,此时眼前已是一片朦胧白雾,只是当被人抱起的时候,他还是迅速辨认出了对方身上熟悉的气息,伸手死死将人勾住。
“这就是你所寻之人?”李陵信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瞧着单司渺怀中的男子。
话才问出口,却又见河对岸掠上来十几个人,想来是一路追着君无衣至此的。
李陵信只见那单司渺两步行至河岸旁,也不将人放下,一手揽住对方腰身,一手在那河面上用力一拍,整个被冰住的河面便一下子崩离破碎,尖锐的冰渣腾空而起,伴着冰冷的河水,瞬间打落了四五个追兵。
杀气腾空,单司渺眼中狠厉之色一闪而过,一边帮怀中之人渡气取暖,一边以雷霆之势夺人性命于一瞬。
李陵信不懂武功,只觉得面前的男人瞬间化为了一把利刃,宛若修罗一般斩杀着一切挡路之人,此等气魄让人不免心惊。可旁边霍刚却瞧得清楚,此等功力已不止七甲,怕是早与叶盟主不相上下了。而叶宫明有此功力之时已是年近不惑,面前的单司渺才不过二十有余,说他是第二个玉洛成,或许也不为过。
最后一招白蛇吐信,单司渺轻巧捏断了对方的咽喉,面无表情地走了回来,低头去查看君无衣的情况。
“我包袱里有件貂裘,我去拿给你。”李陵信见他剥下了君无衣身上的湿衣,急忙道。
“多谢。”单司渺摸了摸对方的额头,察觉到有些不妙。
君无衣腿上有伤,伤口未经处理,已经有些化脓,腰背手肘间几处淤青倒是不打紧,最糟糕的还是连日的受冻,寒气入侵,此下已是发起了高烧来,若是照顾不当,不仅性命不保,怕还会留下病根。
“我需要一辆马车,一些药材。”
“。。。。。。。”这等要求霍刚原本万不会答应,马车过于显眼,加上刚刚一场杀戮,怕很快会引来敌人,可单司渺刚刚展露的身手实在太过惊人,这让霍刚意识到,这个男人不仅强大,而且十分独断与危险。
“那劳烦单门主陪着二位公子在此稍候片刻,我去弄了东西来,我们速速离开。”
“好。”
那霍刚到底也是个有些本事的,不出一个时辰,便将马车药材全都弄了来,还细心地备上了一些吃食衣物,几个暖炉。
单司渺将人抱上车去,细心用貂裘暖毯裹了,又熬了药和米粥一一喂下,才赶着马车往伏羲岭行。
本是体谅着霍刚被他一掌伤了内腑,想让他进车歇息,可霍刚偏偏是个硬脾气,愣是不肯与那位公子一车,说是失了礼数。这等讲究,倒不像是个江湖中人。
单司渺左右说不动他,也就随他去了。
这一行,便又是五日,君无衣在几人的精心照顾下逐渐好转起来,可他这一清醒,车里的李陵信便没由来地遭了罪。
手中捧着一本《乐天诗集》,从书后偷眼去瞧对面的那二人。君无衣此时裹着貂裘,十分惬意地倚在单司渺的怀中,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对方喂着的药汤,一双惹人的桃花目却是一直饶有兴致地盯着自己,片刻也不曾挪开过。
君无衣对此人也是好奇的很,他还从未见过有人逃命金银玉帛都不带,只带了一筐子书的。
手臂一撑,推开了单司渺手中的药碗坐直了身子,却在不经意间露出了半个雪白的玉肩。
“。。。。。。你就不能先把衣服穿上?”单司渺见李陵信一双眼睛都不知该往哪里放,忍不住出声提醒。
“都是男人,怕什么。这样暖和,而且舒服。”君无衣眼角一挑,撑着下巴又往前凑了几分,“你就是叶宫明藏了二十年的那个人?”
“在下李陵信,君公子有礼。”
“哦?你姓李?”
“。。。。是。。。。。是。。。。”
君无衣见他脸红,觉得有趣,嘴角勾了勾便想上手调戏,幸好单司渺熟悉他的品性,一把执住了他的腕子。
“适可而止。”
“怎么?我们单大门主吃醋了?”君无衣妙目一转,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将自己贴了过去。
李陵信在一旁瞧见二人大胆的行径,面上一红,连忙低下头去看书,却不料骤然伸过一只手来,将自己的头猛地按了下去。
只闻咻的一声,一支利箭便狠狠地插入了车厢之中。
“看着他。”单司渺冲君无衣交代了一声,猛地扎出了车厢,外头车座上的霍刚左臂已然中了一箭,四面八方都有黑压压的身影。看来,是无相宫的人杀到了。
“再往前十几里便是伏羲岭了,那里会有人接应,不用与他们多做纠缠!”
单司渺依言接过他手中的缰绳,猛地一抽,便使得马车快速往前冲去。
不断而来的暗器倒还尚且应付得了,车中的李陵信有君无衣护着,车外的霍刚由单司渺护着,四人均是安然。可很快,便又多了些身手了得的杀手,落到了马车上